突然取消让利给远洲带来的影响是不容忽视的，之前本来已经谈到中途的终端悉数对这一举动产生质疑，而中正在这个时候突然出击，针对这些终端逐个击破，后来的半个月里，远洲流失掉的终端悉数被中正拉拢过去。
唐延压力大的都开始冒痘了，焦头烂额地一次又一次跑总裁办，然后遵从景相宁建议，开始进行公关部门的换血。
远洲内部气氛陷入低迷，人心惶惶，习惯了靠让利来签约的那些公关业务人人自危，唐延花大价钱做了个企业内训，用一轮又一轮的考核开始折腾底下业务员。
中正那边则是另一派光景，业务员一个个像是打了鸡血，连带着叶棠一起兴奋。
彭涛倒是坐的稳，毕竟商场上打磨过几十年，情绪不显山不露水。
一周下来四份小终端签字盖章的合同放彭涛办公桌上，就叶棠一个人在傻笑，一看彭涛只是点头一下，严笙面无表情，叶棠讪讪，“签约这么好的事，你们怎么都不高兴？”
严笙倒是笑了一下，“现在只是一时占上风而已，远洲那边这段时间有些太安静了，还不知道会怎么反扑。”
叶棠扁了扁嘴，“要是公平竞争，肯定是我们占优势啊。”
彭涛眉目沉沉，叹气，“但是不得不说，远洲已经抢占先机，现在远洲在谷市的市场份额比咱们大太多，而且很多公司的独家协议对咱们的制约很大，想要翻身，不是靠这些小终端就能做到的。”
叶棠摸摸头，闭了嘴。
严笙眉头紧紧纠结，想了想，“我看过咱们已经流失的终端，有几个大的，很明显，这几家大终端会影响整个谷市的资金流向，有好几个和远洲签了独家，如果能够从这些大终端下手，说不定我们可以缩短和远洲的这场拉锯战。”
彭涛点头，“对，但是难度相当大，而且这些终端的负责人彼此之间有交流，所以现在真要想些办法。”
叶棠问：“有什么办法？”
彭涛和严笙不约而同沉默。
于是叶棠明白了，“那怎么办啊？”
严笙有点烦躁，“我想想，总会想出办法来。”
顿了顿，话说的有些横，“反正远洲短期内应该无法继续签约。”
叶棠走了之后，严笙收拾一下文件，被彭涛叫住。
“你今晚跟我去个地方吧。”
严笙一愣，“什么地方？”
“一个慈善拍卖会，开的正是时候，谷市这边合作商差不多大部分都去，包括那些大终端负责人，正好，我走之前，带你认识一下。”
严笙蹙眉，有些迟疑。
他不太喜欢那种场合，可又事关工作。
彭涛又说：“我走了之后你要和这些人接洽，提前接触一下没坏处。”
严笙吁出口气，“好吧。”
……
所谓慈善拍卖会，很大程度上，是企业家的一场慈善秀。
拍卖的是一些古董，卖得的资金全都会用来投给山区孩子建立学校，也不能说没有好处，至少孩子们受教育条件有所改善。
严笙跟随彭涛进入慈善会主厅，然后被彭涛带着跟那些人一一打招呼。
严笙觉得头疼，尽管之前他已经努力锻炼自己记住人脸的能力，但一个晚上见了各式各样的这个总那个总，他脑子已经超负荷。
彭涛没给他机会喘息，带着他又到一个什么“陆总”跟前打招呼。
几句话过严笙就皱眉，这个陆总不是金融领域的，做的是互联网，他想赶紧走，他连该记住的脸都还没记全。
可彭涛慢条斯理给俩人做介绍，“陆总，这是我们中正目前的业务总监Alva，Alva，这是陆总。”
严笙硬着头皮冲那个陆总笑了一下，“陆总好。”
抬眼一看，才发现这个陆总算是今晚他见过的这一堆“总”中的一股清流。
好看的男人总是会吸引人眼球，严笙不能避免多看几眼，三十岁左右的样子，谈吐很有涵养，风度翩翩。
对方也笑，“早听说过Alva大名，他们说你才来谷市就让中正业务部改头换面，我本来以为会是冷面虎模样。”
严笙忍俊不禁，“那现在呢，失望吗？”
他笑笑，“有些惊喜。”
就算是个马屁，拍的挺到位，严笙觉得这人有点意思。
彭涛插话，“我们Alva还是单身。”
严笙脑子嗡的一声响，赶紧抓彭涛衣袖，一个“爸”字临到嘴边，换了，“彭总，干嘛说这个？”
彭涛笑了笑，那个陆总也笑了笑，严笙低着头想挖坑钻进去。
那陆总走了之后，严笙郁闷地压低声音问彭涛，“爸……你在干嘛？你今天到底叫我干什么来的？”
彭涛笑，“这不是顺便嘛，你看陆总人挺好的吧？年龄和你也差不太多……”
严笙翻白眼，有些没好气，“我还没想过那回事。”
彭涛说：“没事，我替你想。”
“……”严笙默了几秒，“现在公司的事情都没解决完，我怎么可能花心思在那事儿上面？”
彭涛愣了一下，“你这态度不对，工作恋爱两手抓，两手都要硬。”
顿了顿，笑，“这次你要是有喜欢的了，爸给你做后盾，你以后再也不用受气，想挑谁挑谁。”
严笙一怔，心底有些暖，问：“那我养小白脸行不行？”
彭涛“啊”了一声，“这恐怕……”
严笙噗嗤一声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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