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
宗元司的李苑不服气，憋着一股气转身走出议事堂。张益承手下的曹羲紧随其后。仵作穆殓行礼后自行离开。堪舆司的白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
双锤大哥秦风愣愣的看着径自离开的他们，又看了看张雨倾与千彦。
“千司监，这也合乎制法吗？”秦风面带疑惑的问。
“都回去吧，明日是第一天进司办案，你去告诉走掉的那几个人，我们要在响第一声鼓声的时候在配给所集合。”
“是。”秦风向千彦行了礼后也退下了。
“千大人……”唯一的女司卫韩萧不好意思的笑着说“刚我来迟了……”
“你不必担心，我们刚已经决定好了，这次不按制法惩罚，下不为例。”千彦说。
“而且我们今天只是吵了一架，也没说什么重要的事情，有什么事明天议事堂再说就好。”张雨倾补充到。
“是。”韩萧也对着千彦行了礼，就离开了。
鼓声敲了第七下，天色将晚。
“我也走了。”张雨倾抬手将要行礼。
“逾关客栈。”千彦说“你探查了地形吧？是怎样的？”
张雨倾低头不语，半晌，说道“这里说话不方便，你现在住哪里？暗察塾还回得去吗？”
“回得去。”
“那走吧，回去说。”
“好。”
他之前与千彦在暗察寮议事，其实只是昨日的事情，但是他却仿佛过了许久的日子，再一次来到暗察寮，他思绪万千。
今早他来这里的时候，还没有想到，自己将会是这暗察司的司卫。而昨日来到这里的时候，他没想到的应是更多了吧……
天光已暗，阴阳交错的时间将深蓝笼罩下，昏昏的低云拉暗了庭院的色调。张雨倾看不清暗察寮的具体状况，总觉得不止结业塾生的寮内是空着的，其他房好似也是空着的。
“暗察寮的其他塾生也不在吗？”
“今年三月，除待结业塾生外，其余所有塾生都跟着原暗察司职们去了牡丹山，至今未归。”
“未归？塾生们暂且不说，这是说司职们有可能还活着？我早些时候听闻暗察司职们都已经殉职了。”
“司职确实都殉职了，我们在牡丹崖上找到了五具尸体，一位是暗察监，四位暗察卫，一人不少，悉数在此。”
“塾生们呢？”
“塾生们都不见了。”
“他们是为了什么去的牡丹山？”
“是为了这把刀。”千彦指着张雨倾腰间的这把牡丹玄刀。
“你不是说，这把刀一直保存在千岁牢吗？”
“是这样没错，可是……”千彦说着打开了暗察寮的房门“先到公书房来说吧。”
千彦带着张雨倾又来到了之前他们讨论案子的那个公共活动区域，张雨倾习惯性的坐到胡将晦的位子上，他之前的塾生簿甚至还原封不动的摆在桌子上，他把牡丹刀就直接放在了塾生簿的旁边。
“我们接着说吧。”千彦坐下后便说道。
“请讲。”
“这把牡丹刀，是一直在暗察司中保存的一把刀，即是说，从暗察八司创立开始，这把刀就在，是暗察八司中历史最久远的物件。
每十年，我们全体都要去牡丹山祭刀，在历代崇武司暗察卫的衣冠冢前。”
“历代崇武司暗察卫？衣冠冢？？”张雨倾听到后心里一阵发毛，这听上去很是不吉利。
“历代崇武司暗察卫的尸体，都要焚化祭山。”
“我有辞官回家的机会吗？”张雨倾试探的问。
“有，但是之后便无法再进入暗察八司的任何一司任职。”
“那祭刀这么重要的事情，我们这些其他司的塾生怎么完全不知道？”
“因为这一直是暗察司内部的机密。”
“那你为什么现在要告诉我？”
千彦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张雨倾“因为你现在也是暗察司的人啊……”
“也……也是。”张雨倾尴尬的笑了笑“那这次他们就是去牡丹山在前几任崇武司暗察卫的衣冠冢前祭祀他们曾经佩的这把牡丹刀？”
“正是如此。”千彦拿起这把刀“可这次他们去了之后却迟迟没有消息，前七司在等了十数日后便差我们四人前往，等我们来到牡丹崖之时，便看到五位司职的尸身，整齐的码放在牡丹洞前。”
“他们是被人杀害的吗？”
“并非如此。”千彦此时又放下了刀“一同前来的仵作卫当即检验了尸体，证实这五位司职均是死于自裁。”
“自裁？！”张雨倾震惊道“你们暗察寮的这些人不也都是？！”
“是的，除了失踪的塾生外，暗察司上上下下，均在半年内死于自裁。”
“你信吗？！”
“我当然不信。”
“那？！”
“所以，我们新暗察司，要查的第一个案子，就是这暗察司自裁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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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快乐(●'◡'●)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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