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无邪是真的不知道,也没有想到。
这句话对他而言冲击太大,让他半天没有缓过神来。
然而,江余庆语气无波地继续道:“你若一死,这天下是否换了盛世太平不知道,谁对我做了什么,你也不知道,你做这些有什么用?”
风无邪良久没有吐出一个字。
江余庆动了动手腕,他便松开了手。
“朕保下你,你的命归朕。”他对风无邪说。
一直到他离开,风无邪都没有说话。好似神游在外,他放开了他,安静蜷缩在墙角。
那一瞬间,江余庆觉得,自己看到的不是那个骄傲恣睢的风无邪,而是顾锦书口中那个他从来没有见过的孩子。
年少的风无邪。
这个念头冒出来,离开了的他又折返回来。
“风无邪。”他唤了一声。待到那人抬眼看他,他才继续道:“你们本为侍君。”
你们本为侍君,而我为君。
所以,不过是床榻上的事情罢了。
未尽之语,风无邪明白。
但是他只是侧了侧头,闭上了眼。
明明一直在努力拥有,但是结果永远是失去。
江余庆顿了顿,对他说:“我等你还我海晏河清,盛世太平,你自己来还。”
说完,他转身。
风无邪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
他说:“好。”
江余庆回宫时,天色已深。
宫人告诉他,秦参商在宋落潭殿里议事。
他便去了宋落潭殿中。
到的时候,那两人正在案前对弈。
说是议事,实则什么也没有议,不过下棋罢了。
江余庆在旁边默不作声地看着他们下棋。
宋落潭运筹帷幄,秦参商巧思频出,但到底是输了一筹,不久便分了胜负。
“陛下为何而来?”宋落潭亲自收拾棋局,一边问他。
江余庆却没看他,只是对秦参商道:“以朕为筹码,请长离保墨染。”
这话里含义,诸人都知。
然而,他说这话的时候,没有避讳宋落潭。
“陛下怎么不求我?”宋落潭神色间却不露半分异色,只是这般笑问他。
江余庆不言。
稳住御史文臣,便稳住了天下悠悠众口。朝臣争纷大都重利,自可以后再作商量。
更何况,他拿不准宋落潭想要的筹码。
见他不说话,宋落潭指尖扣着棋子轻敲了一声棋盘,勾着嘴角温和笑道:“清池向来喜爱陛下,陛下若求清池,清池自是从命。”
江余庆抬眼看他,轻轻笑了笑,道:“朕请不起清池。”
这话看似是捧了宋落潭,但他求的人,实则还是秦参商。
宋落潭微微挑眉,而后淡淡道:“请得起。”
江余庆等着他的后话。
“清池想要的东西,与长离差不多,不过要过分些。”他微笑着,语气舒缓,一字一字地说道,“清池想看陛下哭出来,可好?”
此言一出,江余庆不言,秦参商也始终未曾说话。
图谋已久,心照不宣。
终于,他们等到江余庆说:“好。”
虽是这般说,江余庆自己也不知道,他会不会为了这句话而放软姿态。
求秦参商是放下了他的尊严与自傲。
他想起顾锦书曾说,如今不过是换了些人,如何不可?
一个人与几个人,又有何不可?
他如此说服自己,但心里仍残留些自矜与意难平。
宋落潭自然看得出来。
他想打破他所有的伪装。
所以,他先是低声对秦参商说了一句话。
这话是附耳对秦参商说的,江余庆没听到。
秦参商笑了笑,道:“清池是真狠。”
“你不想吗?”宋落潭反问他。
他便说不出话了。
怎么会不想?若是不想,他也不会同宋落潭联手。
宋落潭上前去拉住了江余庆的手,将他拉到床榻前,如同许久之前每晚那般。只是这次,他对他说:“把衣服脱了。”
江余庆垂下眼眸,神色浅淡地去解自己的衣带。
殿内火光通明如白昼,那两人没有将灯火挑暗的意思,只是看着他。
解到单衣的时候,宋落潭上前吻他,秦参商抱着他的腰,将人带到榻上。
江余庆如今是青年身段,却仍然带点瘦弱,四肢修长,背脊上的骨如同蝶翼轻轻起伏。他的腰线流畅,腰肢要稍细些,秦参商似乎特别喜欢他的腰,指尖在腰线上不停滑动,后来又用了点力,留下些指印来。
宋落潭却似乎成心要逼他哭一般,力都落在了他敏感的地方。
江余庆始终没有将目光聚在他们身上,而是游离的。
宋落潭吻他的时候,秦参商解开他的发,将一条发带抽下来,然后分开了他的双腿。
他的目光终于聚了一下,手下意识按住了秦参商的手腕。
“乖,阿庆。”秦参商轻声哄他,“我是不想你伤了身。”
江余庆的手指松了又紧紧了又松。
秦参商就一直等着。
等到江余庆松了手。
轻笑了一声,像是奖励又像是安抚,秦参商轻吻他的后颈,转移了他的注意力。
和风无邪不一样,两人都很耐心,亲吻和安抚的动作进行了很久。
宋落潭进入的时候,痛感近乎没有。
这让江余庆松了一口气。
那两人留个他的印象太深,他还记得那刻骨的疼痛和快意。
想起来的时候,其实是有些害怕的。
但是,宋落潭没有立即动。
秦参商的手从他腰间滑下去,一直到了两人相接的地方,然后缓缓探入了指尖。
半分陷入混沌的脑海里似乎有什么炸开了,江余庆一下子无比清醒,扭过头去看他,说话的声音里压不住颤抖。
“不行。”他胡乱地伸手去拉秦参商,一边摇头,“不可以。”
“乖,没关系的。”秦参商依旧是这般哄他。
他的声音温柔,此刻带了点沙哑,哄人的时候语调缠绵,却安抚不下江余庆。
“不行。”江余庆的语气很坚决。
宋落潭叹了口气,倾身抱住他,缓缓道:“陛下不想我们两人轮着来吧?受不住的。”
他忍得难受,平日清冽的嗓音沙哑得一塌糊涂。
说着话的时候,他有些难耐地在江余庆脖子上蹭了蹭,然后对秦参商道:“快点。”
他微微眯着眼,露出平日掩在温和清雅下的冷漠神色,让江余庆不由放开了扼住秦参商的手。
他想起来。
宋落潭说,想看他哭出来。
喜欢欺君请大家收藏:(www.zcwx8.com)欺君总裁文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