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拿出手机当着医生的面打开录音界面，然后把手机放到女儿墙阳台上。
“我们需要配合录个口供。”攻道。
医生嘴角扯出一抹笑示意他继续。
“首先据警方调查，您并未涉入我局正在进行的案件，这次询问属协助调查而并非审讯。所以您不需要有太大心理压力。”攻清了清嗓子，按流程客套地背完开头，进入正事：“N大心理学家苏杭是你的男朋友？”
医生：“伴侣。不出意外明年欧洲领证。”
攻：“……”行吧。你说什么是什么。
攻：“你的伴侣苏杭从去年年2月开始，突然在游戏中投入大笔冲销，一年多单国行游戏总计冲销二百六十多万，这笔钱来自苏黎世银行，是你吗？”
医生抽了口烟：“我的。嗯？已经两百多万了？多谢统计，我明天去查查银行流水。”
攻：“……”你的钱，你的账户，你竟然不知道他花了多少？昏君啊！
攻：“可以问下这笔钱来自于哪吗。据我局调查，你的收入似乎不足以支付这笔大额开销，而且，似乎还游刃有余？”
医生沉默了一会，似乎再考虑从哪里说起：“我母亲离婚很早，我没见过生父。我母亲描述是他是个来上海工作的外国人，后来死了。”
攻在模糊的夜色里看了看医生：“看不出来啊，你还是个混血。好像五官确实更立体些。”
医生笑笑：“还有一点自然卷，亚洲人基因太强大了。”他继续说道：“前年的时候突然有个律师找我，说很抱歉史密斯先生过劳猝死了。我都不知道这谁，回他，查病人亲属联系方式去服务台。结果他说猝死的是您生父。”
攻：“啧，这就很尴尬了，死去多年的父亲活了又死了。”
医生：“嗯，捋了半天才搞明白，当年他没死，只是和我妈离婚了。意外猝死后，没有遗嘱的情况下第一继承人是伴侣，但他单身。第二继承人是子女，法律和血缘上都只有我一个孩子，依据遗产法就给我了。苏黎世银行10万块存款，人民币。”
攻总结：“敢情你这个映像中死了很多年的爹还是个月光啊。”
然后你就用这10万块投资？翻了几十倍养老婆？
医生：“……还有上海中环内10套房。”
攻：“当我没说，你继续。”
老子特么还以为你投资奇才，本来还想说别干医生了，来我家集团做投资经理的。
幸好没来得及出口挖医院墙脚。
攻：“能说话不这么大喘气儿麽，还有呢，一口气讲完。”
医生：“呵呵真没了，就这些。我和我妈都无所谓，前二三十年也过的挺好的。后来有了男朋友，他也没什么物质追求的。有没有这笔遗产其实意义不大。”
攻：“这就是你打钱供他氪金的理由？”
医生：“我们不会有孩子，资产既没有下一代传承也带不进土里。他喜欢打游戏，我去年年初卖了套房，几百万花到现在都没花完。”
攻脑子闪过四个大字：卖房养妻
厉害了。
这波操作够骚！
但是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
确实俩GAY没孩子，都能负担自己的生活，遗产好像是没什么用啊。
几十年后死了，八成还是捐给福利机构的。
攻：“啧，那你就放任他游戏氪金啊。”
医生低声笑了好久，反问他：“有车有房，身体健康，无不良嗜好，对奢侈品不感冒。你告诉我，我们还有其他大额生活支出吗？”
攻：“是没有啊，那你不怕他都给你败光？等老了，你俩喝西北风啊。”
医生笑得无奈又温柔，语气不自觉地带着宠溺：“他就一个打游戏爱好，教了很久，技术好一点了，氪金也没以前那么多了，按现在的房价上涨速率和他氪金的下降坡度来看，10套房，够他玩到再也打不动游戏的时候。”
攻忍不住鼓掌：“人才。医生你可真是人才。陆某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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