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夏的晚风凉丝丝的，轻抚在身上带走燥热与无措，只余缱绻的暧昧在空气中流淌。
攻闷笑着跟在受身后，再到慢慢两人并肩，最后垂在身侧骨节分明、掌心里布着木仓茧的大手，在某个不经意间和某只纤瘦修长的手，十指相扣。
“卿卿，我是不是转正了？”攻勾着嘴角问。
受短暂地空白几秒后，想抽了手，但是挣了一下，没挣开。
“只有今天一天。”受认真道。
攻眼里笑意更重，斜眼看表，嘴里开始骚:“还有3个小时不到。唔，两小时28分钟的男朋友期限。我是可以履行男朋友义务的。卿卿，要不要继续上次没做完的事呢~”
受好不容易褪下来的血色又爬上了脸庞。
“你每天脑子里都在搞黄色吗？”
顾老师觉得扫黄警真的需要教育，离一个靠谱的合格的男朋友还有不少必修课程要学习。
比如《如何清理脑子里的黄色，保持正常清醒的思维活动》
受垂着眼皮，视线里是两只不同尺寸的手，随着步伐一下一下有节奏得晃来晃去。
受低着头忍不住笑了。
算了，以后慢慢教吧 。
扫黄警这样也挺好的。
两个人就这样散着步回了受的公寓。
顾老师按指纹开门的时候，很自然的，把牵着攻的手伸到门前的指纹锁前。
攻:“嗯？”门已经开了啊？
受:“松手，给你建指纹。”
攻:“嗯哼，卿卿，那我以后能随意进出你家了。这是可以常住喽？你就不怕我把你家搬空啊。”
受冷静道:“我是你金主，给你提供住宿是金主的义务。你要是愿意想不开搬空我家……警校应该教刑法的。”
“哈哈哈，”攻笑得整个人都在抖，“好，卿卿我是你的金丝雀。哪舍得搬东西啊，要搬也把顾老师抱回家嘛！”
哈哈哈，面无表情说出我是你的金主这种羞耻的话，卿卿，实在太可爱了！
攻从善如流地输了指纹，进门换了鞋，顺手又把受的拖鞋摆在他面前之后，进了厨房。
受安静地扶着墙换鞋。
孤身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回家有人帮你摆好拖鞋。
心里又涩又甜，眼眶发麻甚至有点想哭。
原来这就是有人一起回家的感觉吗。
攻从冰箱里拿了两瓶水，拧开瓶盖递给坐在沙发上的受。
心软的顾老师正在组织语言，斟酌措辞该怎么委婉地询问，你今天还想搞黄色吗？
攻放在裤袋里手机震动几下。
是警局那边的消息。
攻仰着头灌了小半瓶水，然后说：“卿卿，你先睡吧，既然咱们同居了，我回家收拾下行李。明天搬过来~”
受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起身把攻送到门口，道：“路上小心。”
攻抬手摸着受细软的头发，戏谑地眨眼，“还没到12点，我还是顾老师有编制的男朋友。”
说完，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吻上那两片果冻味道的薄唇。
这次，他伸舌头舔了一下果冻。
卿卿牌果冻超软，超甜。
舔完电梯都不等，直接从楼梯飞快地肇事逃逸。
淡然如竹，永远脊背挺得笔直，严肃正紧的顾老师站在家门口看着已经空荡荡的消防通道，笑得露出8颗牙齿。
如果有人看见一定会觉得惊奇。
面瘫的顾老师竟然也能笑得这么生动，这么神采飞扬。
每一个面瘫，他们不是没有生动的表情，而是没有遇到能令其笑或哭的人和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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