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的灯已经都亮起来了，五光十色的。
在路边绿化带的树影下，攻揽着受，看他神色恹恹的，摸摸他的背，问：“不好吃？”
受身体敏感得不行，隔着衬衣感受到攻的指尖在背脊上带出一路酥麻的电流。
他忍不住抖了一下。
攻：“没吃饱？”
受：“……”
攻揽着他肩的手没放下来，另一只手从裤袋里摸出手机打开美团找宵夜商家。
受半依在攻怀里，微抬着头看他。
明明没有喝酒，可是扫黄警今天好帅啊。
眉眼深邃，虹膜和亚洲人普遍的褐色不一样，是比瞳孔纯黑浅一点的墨色。
像是……宇宙，里面藏着一片不为人知的星空。
攻歪头，侧脸抵在受的头顶，他们相差十公分。
顾老师的发质真软啊，触在脸上有点痒。
“卿卿，吃这个怎么样，水果汤圆。”攻手臂用力，干脆两只钢铁般有力的手把受环在胸前，跟大猫抱着玩具似得，两个人一起看手机界面。
这种暧昧的姿势，让他们几乎黏在一起，受从来没和别人这么亲近过，之前和渣男恋爱几个月也就是牵过手而已。
受的身体僵硬着，于是攻又把他搂得更紧了些。
攻把自己脑袋搁在他肩膀上，继续往下翻手机，时不时在耳边小声问他，卿卿这个要不要吃，卿卿这个评分高……
受突然就想到当初第一次见面，在酒吧昏暗的灯光下，激情的鼓点中，扫黄警也是这样贴在他身后，邪气地笑着问他“需要服务吗，两千一晚，一页七次那种。”
眼眸里有星星，声音低沉磁性。
这次贴得更紧了，而且好像有哪里变了，好像从张牙舞爪的猫变成一只粘人的猫饼了。
“别看了，就是吃撑了。”受尽力忽视自己在夜色里红到发烫的耳尖，假装若无其事道：“你开车了吗，没开车的话我们散步回家吧。”
攻偏了脑袋，两个人本来头就凑在一起，这下攻转了方向，鼻尖对鼻尖，受的视线毫无准备地撞进那片心心念念的宇宙星空里。
深邃，漂亮。
虽然漂亮这个词不应该用在人高马大的男人身上。
但近距离凝视这双眼睛，不管有多少华丽的辞藻都会突然词穷，脑子里只能想到漂亮这个词。
攻见他没有躲，只是失神地望着自己，鬼使神差地又凑近了一点，小心翼翼地控制力道，将嘴唇贴了上去。
果冻一样，凉凉的，软软的。
和想象的不太一样，想像中清清冷冷的顾老师的嘴唇尝起来是雪糕。
攻不敢伸舌头，怕吓到他家爱害羞的顾老师。
这甚至都算不上一个吻，只是嘴唇上皮组织贴着嘴唇上皮组织。
过了几秒，受猛地推开他。
受的耳朵已经红透了，连着白皙的脖子都染着一层粉色。
“你……你……下次能不能先打个招呼。”音色局促而无奈。
我在说什么？
明明是想说，你不经允许，这样的行为已经构成性/骚/扰了。
受不知道是气攻还是气自己，只能冷淡地扫了一眼拳头抵着唇都挡不住嘴角上扬弧度的攻，然后转身就走。
攻站在原地，看着他家顾老师停滞的背影，闷笑好久才迈着长腿追上已经放慢步伐的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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