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没说完,身边似一阵风,景相宁已经直冲冲走出房间往楼下去。
邱白贺对傅铭的事情一点儿也不清楚,觉得莫名其妙,跟出来嚷嚷,“喂!咱们还没商量好等一下怎么说呢!”
景相宁脚步极快,根本没回头,邱白贺气的在原地跺脚。
……
有邀请函,进去的路畅通无阻。
这栋别墅很大,比天琴湾那栋房子都大很多,简直可以用铺张来形容,严笙视线愣愣盯着车窗外,安静地想,这就是景相宁为自己准备的婚房。
豪门联姻果然不同凡响,进门的车道两旁已经布置好了很多装饰,从别墅的大铁门进来,这一路上都是各式各样的彩带氢气球还有鲜花,很多佣人还在往地上铺红毯,继续装饰。
严笙突然出声问傅铭,“你之前听说景相宁买房子,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傅铭想了想,“我听说的时候是在半个月以前,那应该是在更早一点的时候了。”
严笙“哦”了一声。
车停在停车场,两个人下来,严笙目光扫过去,房子前面的大片草坪上支起了桁架和台子,下面有椅子,也有长长的自助餐桌。
台子两旁,有拉起的巨大横幅。
他只看到上面景相宁的名字就赶紧挪开了视线。
大堆的佣人还在忙活,不难想象今天要在这里举行的,是怎样规模宏大的一场盛事。
他往前走了几步,草坪绵软,他觉得像是踩了虚空,一切都不真实。
场景如此梦幻,可这却是一个噩梦。
这噩梦这样真实。
景相宁早就已经买了这栋房子,从来没有和他提过一个字,也早就决定要与邱白贺订婚,却也没有提过一个字。
再走过去几步,有佣人抬了一张扩印的巨幅照片走,他看到那照片上是景相宁和邱白贺在一起。
他眼前有些发黑,低下头,心口一阵一阵发紧。
傅铭走过来站定在他面前,看着他,“别勉强自己……我带你回去吧?”
傅铭觉得,看到这一步,也已经足够了。
再继续下去,就太残忍了。
严笙脑子一片空茫,面色惨白。
他本来以为他可以做到的,去和景相宁问个究竟。
可现在,他连往前再迈出一步的力气都没有,他腿软的厉害,他害怕自己会倒下去。
他以前从来不是怕事的人,可他现在怕了。
好几秒,他抬头,艰难地扯出一个笑容,“嗯……我们回去吧,我们回去……”
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傅铭转头看过去,景相宁正大步走过来。
严笙反应有些迟钝,视线缓慢地挪,终于看到景相宁。
他看到景相宁穿了男士礼服,西服笔挺。
景相宁站在严笙面前,气息还有些喘,却看到严笙,打量着他,微微笑了。
狂奔到这里的路上,景相宁内心一直忐忑,这种忐忑在见到严笙,看到他那一抹笑的时候到了极致。
他看到严笙红肿的眼,分明是哭过了,他的心口剧烈地痛起来。
他张了张嘴,没能发出声音。
自作孽不可活,就连辩驳一下也想不到说辞。
这一刻,好像说什么都是多余。
严笙唇角那堪称诡异的笑意没有散,慢慢回过头看傅铭,“学长,我们走吧。”
傅铭点头迈步,严笙才侧过身子却被景相宁一把抓住了手腕。
“严笙,我们谈谈。”
严笙一怔,抬眼看他,“你应该很忙,订婚前要做些准备,”顿了顿,又扫一眼他身上的衣服,视线挪至他轮廓分明的脸,“衣服很合适,景先生,恭喜你。”
“……”景相宁被堵的说不出话来,心口也紧紧一抽。
他看起来很冷静,他甚至还在笑。
傅铭出声:“三少,放手吧,我们要走了。”
闻言,景相宁冷冷瞥向傅铭,“我们的事情与你无关,你今天带他来这里,什么居心?”
傅铭笑出声,“什么居心这话,是该你问我吗?”
景相宁眉目间迸发狠意,觉察到严笙转动手腕想要挣脱,拉着他就要往房子里面去。
严笙被迫走了两步,傅铭拉住他另一只手。
景相宁怒意在心底涌动,“傅铭,放手,我和他有话要说。”
傅铭没理他,问严笙,“你要去吗?”
严笙默了几秒,面色苍白地对傅铭勉强笑一下,“没事,学长,我很快回来。”
傅铭拧眉看他好几秒,才松手,“有事打我电话,我就在这里。”
景相宁鄙夷地冷哼一声,拉着严笙径直回到房子里,没有上楼,在楼下随便找了就近一个空客房进去,一把关上门。
方才松开他的手,以手按自己前额,脑子飞快地转。
要怎么说?
想不到,说什么似乎都是死路一条,他太清楚严笙是什么样的人,他内心有恐惧弥散,铺天盖地。
严笙揉了揉自己的手腕,有些茫然地四下打量一眼。
这房子的装修,崭新的,就连一个客房里面也极尽奢华,他视线无处去,最后落在脚下檀木地板上,沉了口气,总要有一个人先开口,他说:“你有什么话就说吧。”
景相宁张口,欲言又止。
好半天,艰涩出声,“我……我会试着取消订婚,已经和邱白贺谈过,等下去和他商量要怎么说。”
“是么?”他笑了笑,抬起头,“为什么取消?取消了,这一切都白准备了,婚房,外面那些鲜花,氢气球,横幅……你看那些佣人都在忙,他们还在准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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