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棠声音突然低了一点,“比这个好的也不好找,你知道吗,莫名其妙的,经理要给我升职加薪,让我做大堂呢。”
严笙愣了一下。
叶棠叹:“我再看看吧,万一真找不到好的,我就回去。”
两个人后来又聊了一下近况,知道严笙现在工作又和景相宁有接触,叶棠也有些担忧。
毕竟景相宁现在已经有了新欢,要是再和严笙牵扯不清,这简直就像是回到从前,这叫他劝和也不能劝。
严笙倒是看的开:“叶棠,你别担心了,如果到我显怀之前可以处理好这两个合作的案子,应该就没有太大的问题,他总不可能再继续丢案子过来合作吧,就算他想,也没有那么多可以外包的案子,我觉得问题不会太大。”
这话他说给叶棠听,也是说给自己听。
景相宁如果真的是想要为难他,早在第一个外包案子谈合同那天大可以提出一些苛刻条件,然而景相宁没有,幸好没有,这也给了他一点希望,毕竟景相宁手里不可能有没完没了的外包案子砸过来,而他负责的又是前端的业务洽谈,就算月州岛的案子真牵扯到现场测量和落实建材的内容,也算是造价初期工作,想来也不会有过久的纠缠。
周末两天,傅铭在严笙这里蹭饭也蹭了两天。
周天的中午吃过干脆迟迟不走,就在客厅抱着自己之前留给严笙的那台笔记本电脑上网,严笙正看一本关于工程造价方面的书,忽然听闻手机响,一看是傅铭的,而他摸过去只看了一眼就按了静音扔一边去。
严笙好奇,“不接?”
“不接。”
严笙凑过去看了一眼,发现是景知婳,他愣了一下,说:“不接电话多没礼貌。”
傅铭头也不回,“你有礼貌你接,她能给你吐一肚子苦水,说到你觉得这世界灰暗生无可恋。”
严笙笑,“你知道她要说什么?”
“还不就景家那点事!”傅铭在PS界面关掉一个图层,回头,想起什么,问严笙:“难道景相宁没有和你说过?”
严笙摇摇头。
“那这姐弟俩差别还挺大的,景知婳从以前开始一直都是,很爱说她在景家过的有多小心多艰苦,受景嵘多少压迫什么的……”
傅铭说着说着注意力又回到电脑上去,严笙却在沙发上坐下来,犹豫着,问:“景家那么恐怖吗?”
“还好吧,”傅铭因为注意力分散,说话有些慢,“豪门就是这样,或多或少都有这些问题,有的亲兄弟为了瓜分家产拼的你死我活,所以景家的情况不能算是特例,要说有哪里特别,也就是景三少的情况比较特殊了,谁都没有想到他会接受景家安排回到景家去……”
严笙又问:“那他到底为什么回去?”
“他也不是自己想回去。”傅铭手攥着鼠标编辑图层,一边回答:“准确说,他是被人抓回去的,前后两拨人,一拨是景知婳自己找的,另一拨是景则年派过去的……”
严笙静静等下文,等了许久,可傅铭的注意力已经明显都跑图上面去了,他又不好意思不懈追问,在旁边发愣。
事情说一半,简直挠心挠肺,等傅铭处理完那张照片,他赶紧问:“然后呢?”
“然后啥?”傅铭摸了摸头,才反应过来,“你说景三少那事儿?”
他抿唇,点了一下头。
傅铭人在沙发旁边地毯上坐着,就背靠着沙发,扭头来看他。
“还关心他?”
严笙脸色别扭起来,“也不是……”
“那你问这么多。”
他嘟囔:“当八卦听嘛……”
傅铭扯扯嘴角,笑,“行,那我把我知道的说给你听,让你多清楚一下景三少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遂合了电脑,“景知婳那时候得了白血病,命悬一线,找不到合适的造血干细胞,也就是骨髓,季蕴找到景三少做配型,景三少不愿意。”
他顿了顿,“他不愿意救自己的亲姐姐,可能是还记恨自己被抛弃那件事,景知婳当时急疯了,自己花钱找黑道的人去绑架景三少,中间出了事故,我听说景三少险些丧命,才逃出来没走多远又遇上景则年的人,直接将他抓回了景家去。”
严笙手指无意识紧缩。
“景知婳大概是那些年在景家巴结景则年和景嵘巴结的比较到位,景家人还算是比较认可她吧,再说十来年的相处,大概也有些感情,对给她治病的事情挺尽心尽力的,但是景三少不配合,配型直接是叫医生到家里,然后保镖按着给做的,结果还真配上了。”
傅铭停了一下,继续道:“配型就是那么一下子的事情,但是骨髓移植不一样,手术从前期准备到后期排异什么的,是一个严格缜密的过程,对移植的人和被移植的人来说,都有很多注意事项,而且那手术只能去正规医院做,总不能叫几个医生到家里来摆一台,所以景三少不配合就成了很大的麻烦……”
严笙越听,心越沉。
景相宁为什么会有那么强的掌控欲,归根到底,是因为曾经无法控制自己人生的经历给过他阴影。
被人摆布,无法掌控自己的命运,弱小的人永远只能处于一个被动地位,这一点,严笙是最清楚的。
傅铭摸到烟想抽,想起严笙怀孕,又扔回茶几上,说:“景三少那时候为了抵抗那个手术,可劲儿折腾自己,抽烟喝酒什么的,有一次和贺清扬赛车,撞得头破血流,那时候有人说,他大概是不想活了,他宁可死也不愿意救他亲姐姐,圈子里和景知婳关系好的,都在骂他,说毕竟血脉相连,想不到他会那么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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