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恭白在季孙行的纹身上啄吻两下，才抬头把他的衣服拉好了。
他被季孙行的情话哄了耳朵，帮对方扣衬衫扣子的手指都有点发红。
“你……”迟恭白深吸一口气，“你这是早有预谋啊，行哥。”
就凭这个纹身，即使真走季孙行追他那条路，最后的结果也一定会是季孙行想要的。
季孙行眼睛含笑，把他手拉到嘴边亲了亲。
他们在没几个人的小操场里肆无顾忌地亲密，小声说着情话，室内别的角落还偷藏着亲热的小情侣，这方空间升温了，独立于这个带着凉意的晚上。
迟恭白和季孙行坐到九点才从里面出来。
往回走的路上迟恭白的眼神不受控制地往季孙行的胸口瞥，在周阿公家天热挤一个浴室的时候他见过，后面季孙行也当着他的面换过衣服——对方胸口那一块本该是没有一点痕迹的、干净紧实的皮肤，现在却纹着一朵玫瑰。
迟恭白的掌心发烫，思绪摇摆起来。
季孙行一只手牵着他，一只手拿着书。他当然能感觉到迟恭白的眼神，一直由着他，在迟恭白差点又撞上一个人的时候才无奈地开口。
“别看我，看路。”
迟恭白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强制让自己的视线安分下来。
一条路好容易走回了寝室楼下，季孙行拿着书上车。
季孙行系上安全带，迟恭白主动低头凑上了车窗。
季孙行在他唇上吻了一下，调转车头把车开走了，迟恭白在原地目送他开着车驶入夜色才转身上楼。
睡前迟恭白收到了季孙行发来的一张截图，是他们的聊天界面。他的备注被对方改成了“小男朋友”。
下面跟了土老帽的鲜花表情，配文——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他们其实没有特意说过这种事，正式地确认关系什么的……迟恭白忍不住笑了笑。
他回过去一个微笑的黄豆，很洋气地说：I do.
季孙行回了两个企鹅转圈圈的表情。
迟恭白给他发了企鹅亲亲。
神经病一样聊到了十一点。
照理迟恭白的脚伤还没好，酒吧驻唱的活儿季孙行给他开了无限的假期。
但他们刚刚在一起……也勉强可以说刚刚复合，互相都想看见对方，迟恭白第二天去过教堂，就主动回来打工，要老板过去接他。
老板尽职尽责地开车往返，把驻唱拉回了酒吧。
迟恭白今天穿的是双朋克风的短靴，下车的时候季孙行还在皱眉看他的鞋底。
“看起来很硬。”季孙行对它是这么评价的。
“别看了，真没事。”迟恭白笑着去拉他，“我的伤好的差不多了，晚上拆纱布给你看看。”
“好好包着，你少折腾它！”季孙行没好气。
两个人并肩进门，迟恭白这回来得挺早的，意外的是唐朝和乐队又都在。
唐朝就算了，以前乐队也是卡点来的。
“他们怎么了？”迟恭白侧头问季孙行。
他的声音很轻，眼神扫过去的时候却无意和古弛对上了。
看出来他在想什么，没等季孙行说话，古弛就嗤笑一声。
“现在这酒吧是你的了？我们不能来？”
“……别这么敏感。”迟恭白把头转回来，看了他一眼。“还是你想打架？”
古弛脸色要沉下来，却听迟恭白道。
“行，这回我不还手，让你找回来。”
他愣了一下。
迟恭白轻松地撩了撩衣领，“上回我心情不好，是我的问题。让你找回来一次，下回你再这么‘敏感’，我可就还手了。”
来热夏迟恭白动过两次手了，那狠劲儿没几个人吃得消。
古弛看了一眼他旁边的季孙行，对方双手抱臂，没有拦着的意思。
上次的原因季孙行大概跟他提过一嘴，古弛的眼神阴晴不定，最后还是没有站起来，冷着脸把头扭到了一边。
季孙行这才笑了笑，转头轻声对迟恭白道。
“他们也在改了。”
“就是嘛！”唐朝敲了敲杯子，“都大方点儿。”
他朝古弛瞥过去一眼，“就你们刚过完国庆回来找事那个劲儿，谁也没理你们，就当报复来晚了吧。”
乐队脸色都不太好看，但也没有反驳。
季孙行带着迟恭白坐下来，一伙人坐在一张卡座上，艰难地开始聊天。
气氛实在不怎么样，迟恭白百无聊赖地在私底下玩季孙行的手指，挠他手心。
被行哥抽手按着脑袋用力揉了揉。
等店里人流量多了，舞台终于可以开场，迟恭白和乐队都松了口气。
太为难了。
乐队率先去搬乐器，迟恭白留下来，让季孙行帮他在头顶上扎了一个小揪揪。
他的头发已经有点长了，额前的卷发盖住了眉毛，灿烂的金发也有点褪色。
“是不是要剪头发了？”
季孙行这回很顺利地就把小揪揪扎好了，玫瑰花苞套在了正中央，非常显眼。
“对。”迟恭白边起身边点点头，“等有空的时候。”
“头发也要染了。”季孙行提醒他。
迟恭白应了一声，跑到了舞台上。
台下的灯光暗下来，迟恭白坐在台上，看见季孙行慵懒地靠在吧台朝自己的方向看过来，散落的黑发融入了黯淡的灯光。
他心里突然一动。
天气冷了，姑娘们都换上了丝袜，台下再看不见几双大白腿。
今天定的歌单大部分都是抒情歌，迟恭白穿了一件斗篷样式的牛仔外套，像不知道从哪个次元跌下来的小精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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