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想问什么是喜欢吗？”赵尽霖迫近霍宇，把他堵在床角。
“老子告诉你，老子原来谁都不怕，现在就怕你不高兴，这是喜欢。”
“生老子那个女的，这辈子老子都没冲她笑过，现在天天笑得跟条狗似的围着你转，这是喜欢。”
“老子他吗看见你就想亲你抱你**，这是喜欢。”
“老子今天满大街找你，恨不得拆了楚平县把你这个混蛋玩意儿翻出来，这是喜欢。”
“你还要听吗？老子能给你说三天三夜不带停的。”
“你不想理我？你这种又矮又瘦，拢共身上没两斤肉，抱着都嫌硌手，屁股跟两把钢刀似的娘炮，老子要不是喜欢你，看都不会看你一眼？老子真是……”
赵尽霖说不下去了，因为霍宇哭了。
“哭什么。”赵尽霖伸手，替他擦掉眼泪，可是，擦掉一滴，很快又有两三滴落下来。
“别哭了，是我不对，我不该吼你。”赵尽霖抱住霍宇，把他的脑袋扣在胸口。
“明明是你先来招我的。”霍宇哑着嗓子，呜咽着说道。
“是，是我先招的你，你不高兴打我出气，别伤心了。”赵尽霖轻轻抚摸着他的后脑勺。
“我烦死你了，每天就知道气我，不损我两句就不高兴。”
“不损了，以后再也不损了。”
“我本来就烦，你还来找骂。”
“嗯，我贱，我就喜欢被你骂。”
“我不喜欢你，你走。”
“嗯，你不喜欢我没关系，我喜欢你，我不走，我要待在你边上，死都要跟你死一块。”
“我不喜欢你。”霍宇重复了一遍。
“嗯，我喜欢你。”
赵尽霖搂得更紧一些，窗外的葛清华看到这里，知道局面应该是稳住了，选择了暂时回避一下。
过了好一会儿，霍宇打着哭嗝，断断续续说道：
“我把清华的被子都哭湿了。”
“我帮他洗。”
“你衣服也湿了。”
“丢了，早就不想要了。”
“浪费。”
“我自己洗。”
“你出去。”
“我不出去。”
“我想一个人待会。”霍宇从他怀里挣开，可怜兮兮地缩在墙角，看得赵尽霖心都要碎了。
“好，我去门口。”知道小孩现在心情不好，赵尽霖没有再坚持，兀自去了客厅坐着。
坐了没一会，他站起身到了院子里，从口袋里掏了包烟出来，王柏川见了，诧异道：“你还会抽烟？”
“以前烦的时候抽过，没瘾。”赵尽霖把刚拿出来的烟又塞了回去。
“怎么？”王柏川瞧着他这一通操作，莫名其妙。
“他闻不得烟味。”
“你呀。”王柏川一边摇头一边叹气，爱情使人软弱啊。
赵尽霖心里不好过，自然也不想罪魁祸首好过。他给王晓静发了条消息：明年过节叫人给你上坟。
王晓静很快回复了：？？？大哥我又怎么招惹你了。
赵尽霖没再回复，进了屋，脸色不好地坐在桌前，王柏川给他倒了杯水：“哄好了吧？”
“应该吧。”赵尽霖伸手揉着太阳穴，头疼得要死。
“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看他了，他答应就答应，不答应就继续磨。”
晚饭做好了，霍宇还躲在房里，赵尽霖不敢进去，葛清华送完爷爷的份又送他的。
“今天炒了蕨菜，你尝尝。”
霍宇穿上鞋，蹲在长凳前，耷拉着脸：“没食欲，不想吃。”
“真不想啊？”葛清华拿筷子翻了翻碗里的饭菜，香味萦绕在霍宇的鼻间。
“嗯。”霍宇感觉自己嘴里什么味道都没有，心里堵得很。
“你张嘴。”葛清华夹了一丁点菜放进他嘴里：“怎么样？好吃吗？”
霍宇闭上嘴抿了抿，蕨菜独有的清爽在口中绽开，牵动了他的味蕾。
“好吃。”
“那再吃一口，好不好？”葛清华的声音温柔极了，细细软软的，哄得霍宇说不出拒绝的话来，听话地张开嘴。
“你说，他在我面前怎么就不这么乖？”赵尽霖眼红地看着屋里相处融洽的两个人。
“得了吧，你什么时候这样说过话？”王柏川斜靠在门框上，要不是清华真把霍宇当弟弟，他的醋坛子也得翻，不过现在看来，更像是当儿子养了。
一来一回，碗里的饭菜都见了底，葛清华倒了杯水给霍宇，收拾了碗筷去了厨房。
“你还不走？”王柏川掐了掐表，都七点半快八点了。
“他不走我走哪？”赵尽霖眼睛就盯着霍宇在的房间，只等着小孩什么时候气消了。
“那咱俩今晚得打地铺了。”两张单人床，挤四个人，这场面，王柏川想都不敢想。
“无所谓。”
“没准还是在这打。”王柏川指了指脚下，毕竟他俩这势头，难说。
干完活，葛清华进了房间，霍宇坐在床上发呆。
“你今天去那边干什么？”葛清华在他边上坐下。
“想找个地方静一静。”
“那你怎么会在公交站牌蹲着？”
“不记得路了。”
葛清华猜也是这样，霍宇从小就分不清方位拐角超过三个他就记不清。
“下次想静静，到我家来，我每天在地里干活，爷爷在房里不会吵你。”
“还有王柏柏呢。”
“我把他一块带走。”
“我不知道我喜不喜欢他。”霍宇闷声说道：“电视上演的，喜欢一个人见不到他就会想他，我不会，我自己能玩得很开心。可是，又说喜欢一个人，跟他相处会很高兴，我跟他待在一块就挺高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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