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葛清华好不容易说动了霍宇让他先动笔写作业，实在写不完再想办法。
王柏川走到院子里，转了两圈，盯着剩下的那只鸡发呆。他在清华家住了这么久，除了那张床什么都没留给清华。
脑海里突然出现那天清华说想给爷爷买台电视的话，他伸手在地上画了画，一筹莫展。
忽然，他手指一顿，脑子里灵光一闪，给自个母亲去了个电话。
“妈，我有个事跟你说……”
“行，我答应你，好，那我喊他接电话。”
过了一会，王柏川进屋把监督霍宇写作业的葛清华喊了出来：“我妈想找你聊聊。”
“找我？阿姨好。”
葛清华满脸疑惑，还是接过了手机，王妈妈的声音传了过来：
“清华啊，快开学了吧。”
“嗯，还有六天。”
“听柏川说，上学期家里的保姆辞了以后，他都是跟着你在吃饭。寒假又在你家打扰那么久，阿姨实在是过意不去啊。”
“没有，他也帮了我很多。
“阿姨是个直性子，就不跟你弯弯绕绕了。这回打电话啊，主要是想拜托你一件事。”
“阿姨您说。”
“是这样，柏川这孩子，生活上太邋遢了，习惯也不好，他一个人住在外头，我确实放心不下。早前那个保姆呢，手艺是还行，就是手脚不太干净。
这刚过完年一时半会的，也没找着合适的，所以就想问问你，周末方不方便，能不能啊，帮柏川收拾收拾屋子。不用太干净，稍微打扫一下就行。”
“方便的，阿姨。”
“你放心，不白干，该多少钱阿姨照给。”
“阿姨，不是，我帮柏川打扫没事，不用给钱。”
“那怎么能行，你不能跟阿姨这么客气。要是一回两回，还说得过去，你每个月去一次一年还十二次呢，怎么能让你白干呢？说出去阿姨都不好意思。”
“不用，阿姨，真不用。”
“跟阿姨见外了吧，你是柏川最好的朋友，叫我一声阿姨，咱们就是一家人，该给的阿姨肯定要给。你同意的话，咱们就说定了，什么时候去你跟柏川说一声就行。”
“阿姨，真不用……”
“阿姨这边来电话了，先不说了，放假了来阿姨这玩，啊，再见哈。”
“……”葛清华把手机还给王柏川：“她有事先去忙了。”
“她说什么了？”王柏川假装不知道，问道。
“让我去你家帮着收拾收拾，非要给我钱。”葛清华很是惆怅。
“我妈就这样，一码归一码，既谈交情又算钱。”王柏川揽过他的肩膀：“再说你又不是不干活，你做事比之前那阿姨强多了，与其把这钱给她啊，我觉得还不如让你挣了呢，肥水不流外人田么。”
“我是觉得给钱太见外了。”
“那你跟我算钱的时候怎么不这么想。”王柏川扭了扭他的肩膀。
葛清华被他一句话堵得哑口无言。
“好了，你就收着吧，我妈也不傻，最多就是按市价给你钱，不会多给的。再说，我在你家白住这么多天，你没收我房租水电啥的，你真要算这么清我不就得给你房租了。”
葛清华点点头，还是答应了：“那我一个月去一次吧。”
默默在心里估算了一下，一次80，一个月两次160，三个月也才480，不太够。一个月四次的话又太频繁了，清华也不会要这么多钱。思忖了一番，王柏川回道：“两次吧，我挺邋遢的。”
“你每天住校，一个月就回两次家。”葛清华提醒道。
“对啊，回一次弄乱一次，不是刚好吗？”王柏川厚着脸皮说道：
转头又说道：“这样一算，我家之前出了好多冤枉钱啊，那个保姆每个月只要打扫两次，白挣那么些钱，便宜她了。还好现在有你帮忙，省了不少钱呢。”
葛清华应和了两句，跑去霍宇那给他解决难题。王柏川坐下拿起手机，收到了赵尽霖的消息：这种过了时的烂招你还在用。
王柏川冷笑回复：招不在新，管用就行。
赵尽霖：等你俩在一起，我家小朋友的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王柏川：怎么，你这么快就怀了？
赵尽霖：滚。
扳回一城。
王柏川心情不错，到厨房淘米蒸饭，赵尽霖不声不响跟了进来。
“那什么，教我做饭。”赵尽霖正眼都不看他，语气却难得和缓。
“想亲手做饭给他吃啊？”王柏川揶揄了他一句。
“教不教，一句话。”赵尽霖感觉很没面子，不耐烦道。
“教你做饭没问题，你教教我怎么追人。”王柏川提出了交换条件。
“成交。”
然而，王柏川很快就后悔了。
赵尽霖所有的天赋都点到了身手上，在厨艺这方面完完全全是一窍不通，偏偏又有很多稀奇古怪的想法。好比蒸饭，已经很清楚地告诉他多少米放多少水，他还要撒把盐下去，说白饭没味道。
“有味道的那是炒饭。”王柏川看着已经融化了的盐，认命地倒掉水重新弄好。
炒第一盘菜的时候，明明手把手地告诉他，一小勺盐就够了，他还不耐烦地随便舀了一勺进去。
王柏川深深地觉得，真要让赵尽霖给霍宇做饭，霍宇活不过三天。
同样很煎熬的赵尽霖抓了抓头发，把菜刀往砧板上一砍，做出了最后的决定：“你俩以后住哪，我俩住隔壁，去你们家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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