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厉害。”
“你去给他们讲题吧，我帮你洗菜。他俩还说要考一样，之后接着坐同桌呢。”
“考完会重新排位置吗？”王柏川问道。他一开始挑位置是随便挑的，现在既然可以重新排的话，不动声色瞄了葛清华一眼，同桌估计不太可能，同一排也许可以搏一搏。
“嗯，我妈说前十可以自己随便挑，剩下的就从一组一桌坐起，最后她再根据身高做个微调。清华，到时候我要没进前十，你就算一算我坐在哪，挑我旁边的位置行不行？”霍宇撒娇道。
“行，但你还是要好好考。”
听到这里，王柏川的心思活泛起来，前十他不敢奢求，追追霍宇的名次，还是有希望的。
于是葛清华给刘肃康讲题的时候，王柏川在边上认真听着，幸好刘肃康的基础也不是特别好，问的题都不算太难。
“把5代进去之后，就能得到1，明白了么？”葛清华把运算步骤详细列了出来。
陈晋早已放弃，蹲在另一边看动漫，刘肃康挠了挠后脑勺，表示没听懂。
然而，王柏川听懂了。
他有些一言难尽地看了刘肃康一眼，都已经讲了两遍了，他一个旁听的都会了，不至于吧。
最终葛清华换了个法子，写一步让刘肃康算一步，这才让他搞明白这一题怎么来的。
差不多要做饭了，霍宇过来接手，他学了这么些天，水平过得去。
“我来帮你切菜吧？”王柏川毛遂自荐道。
“嗯，稍微切细一点，大概这么点。”葛清华用手比了粗细，随即将剁好的排骨放进碗里，撒上调料，用手抓匀，放进了蒸锅。
“清华，你看这样行不行？”王柏川切了一半，指给他看。
虽然每一条都切得粗细不均，但总归差不离，勉强过得去。
“嗯，差不多。”
仿佛得了莫大的鼓励一般，王柏川很快把剩余的部分处理完了。
“接下来我还能干点啥？”王柏川搓着手，热切地说道。
“出门。”
“嗯。”
“到客厅。”
“嗯嗯。”
“左转。”
“嗯嗯嗯。”
“坐下休息等饭吃。”
“……”行吧。
王柏川自觉帮不上什么忙，就不留在厨房添乱了，临出门的时候顺带把煤灰提了出去倒掉，从口袋里抓了把米出来，偷偷喂鸡。
但是，今天两位鸡姐姐，似乎没什么食欲，他撒下去的米，简单啄了几口就不感兴趣了。
莫不是霍宇已经喂过了。
忘记问了，这下不太妙，王柏川试着用手拢了一捧，不行，今天带多了，收拾不干净，让清华看见了又得承情。
他忽然有点慌张，冲进屋里拉着不明就里一脸茫然的霍宇出来，指着散落的米问道：“咋整啊？”
东北腔都给急出来了。
霍宇明明白白翻了个白眼，一针见血给了他四个字：“东施效颦。”
“是是是，您说得对，赶紧的吧？”
假意思索了半天，唉声叹气半天，装模作样半天，直到葛清华喊“吃饭了”，在王柏川濒临绝望的眼神里，顺手从柴房里拿了把小扫把出来。
三下五除二归拢了，往放糠的盆里一倒，用勺子搅了搅，完美掩盖。
“……”王柏川忐忑地说道：“不脏吗？”
“鸡傻吗？再说鸡本来就得吃点石子，不然你给他洗干净摆个盘再放两朵花上去？”霍宇白了他一眼，洗了把手往屋里走去：“多大点事，蠢死了。”
“……”王柏川还试图辩解一下，他平时不这样。
霍宇：“呵呵。”
嚷嚷着减肥的刘肃康，满满当当吃了两大碗米饭，连陈晋碗里都让他挖了一大块走，惹得陈晋骂骂咧咧。
“别吃了，刘猪康，再吃得200了。”
“不行，我今天消耗大，数学那是人做的题吗？”
“你给人清华留点，一桌子菜你吃了大半，全是你口水，我们还吃不吃了。”
“就是就是。”
“没事，你们吃就好。”葛清华笑笑，扒拉了两口饭。
王柏川从刘肃康手下抢了两块肉过来，放进葛清华碗里，低声问道：“爷爷够吃吧？”
“够的。”葛清华没再拒绝，和着饭吃下去。
“中午吃那么多，下午跟着清华下地干活去！”霍宇没抢着几块排骨，正气着呢，手下又被刘肃康截走了一块肉。
“哎哟我肚子疼，动不了，得多吃肉才能好。”刘肃康捂着肚子装出一副痛苦难当的表情，筷子却是一点没停，飞快地在各个碗上盘旋。
“别说，清华，你这手艺，真的好，晚上我都不想走了。”陈晋笑着打趣道。
“滚滚滚，都给我滚，我们自己个还不够吃呢。”霍宇不乐意了，他今天中午都没吃饱，要老这样这谁能忍。
“我说你们之前为什么惦记着来清华家，难怪！真不够意思！”刘肃康咽下最后一口饭，拍着肚皮说道：“这个，清华，明天我们来你就不用买菜了。”
“怎么，你们自己带饭？”霍宇故意问道，他知道刘肃康肯定不可能这么干。
“那哪成，我答应，清华也不答应不是，我意思是我跟阿晋晋明天自带原料，多出来的，就给清华当人工费了，成不？”
葛清华刚要拒绝，想说几顿饭而已，不用这么客气。霍宇赶紧拧了一把王柏川，拧的他龇牙咧嘴还得保持礼貌的微笑。
紧接着就是疯狂使眼色，这是他俩约好的暗号，意思是要打配合了。
霍宇率先开口：“清华，收他的，给他做饭那是看得起他，凭什么给他白干活。”
“就是就是。”王柏川附和道。
“况且这头猪，咱谁也养不活，就得他自己个养。”
“就是就是。”
霍宇瞪大了眼睛，剜了王柏川一眼，意思很明显：你就是这样配合的？除了这俩词你还会啥。
王柏川很无辜：我哪有你那么能说会道。
霍宇眨了眨眼睛：废物！
两人一来一回互相接话，加上刘肃康和陈晋插科打诨，不让葛清华有拒绝的余地，他也就不好意思再计较那么多了。
何况，刘肃康确实吃得挺多的。
葛清华想起家里的米缸，很不厚道地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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