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表如果没坏的话，现在已经十二点了，会在这个点来找他的......难道是被赶出家门的关宇？
打开门看到的，却是一个本应躺在床上做梦的人。
这个人此刻却穿着睡衣，踩着拖鞋，一身长风衣从脖子裹到小腿，和之前在警局见面时一样，不伦不类。
蒋百里的头发还夹裹着湿意，看起来落魄而颓丧，几绺碎发杂乱无序地散在额前，却挡不住他灿若星河的双眼。
他问：“你讨厌我吗？”
陆方亓叹道：“怎么会。”说完让开路，示意他进来。
蒋百里没动，双脚仿佛被钉死在门外，他接着问：“你有对象了吗？”
陆方亓摇了摇头，没有说话，他在思考蒋百里的用意。
可蒋百里是从来不按计划行事、没有规律可循的人，有些事他想了就会去做，权衡利弊不是他的风格。
就像现在，他一本正经地看着陆方亓，严肃得像是在谈生意。
“那我就直说了，我想睡你。”
陆方亓听到自己略带迟疑的声音，“睡，我？”似乎这两个简单的汉字组合到一起，就变得晦涩难懂，令人费解。
蒋百里上前一步，“不行的话，你睡我也可以。”
陆方亓只当他酒还没醒，“好，这件事明天再说，现在先睡觉好吗？”
这哄孩子的语气，真把我当醉鬼了......蒋百里忿忿地按住他，抵在墙上，“不睡觉，就睡你。”
“听话。”陆方亓目光沉沉，还想再说什么，门“砰”地一声关上了。
这声巨响像是一个信号，触发了蒋百里身上的开关，他看着陆方亓近在咫尺的脸，毫不犹豫地吻了上去，急躁而认真。
陆方亓猝不及防被亲个正着，夜色一样深邃的眸子闪了闪，迸发出一点光亮。
他伸手抚上蒋百里的腰，沿着脊柱慢慢往上滑，隔着两层衣服也能感受到对方劲瘦的肌体，在他手下，一点一点绷紧。
蒋百里愈**动，他张嘴轻轻咬了咬陆方亓的唇，立刻被反咬回来，一片湿热滑腻闯入口中，缠裹住他不安分的舌头，堵住了所有即将出口的暧昧声音。
唔......
蒋百里喉头一动，无意识地吞咽着，身体里残留的酒精似乎再次苏醒，麻痹了他所有的感官，只剩唇上冰凉绵软的触感，愈渐清晰。
他慢慢放松了手部的力量，改压为抱，想要揽住陆方亓的腰，忽略了对方游移到肩部的手。
下一秒，陆方亓扣住他的肩膀，猛然用力，将他们之间的距离拉开有一人宽，察觉到蒋百里还有凑过来的打算，又将他的双手反扣在身后，极快地转身，把蒋百里严严实实地压在了墙上，长腿一伸，抵在了他月夸间，断了他继续胡来的念头。
蒋百里双眼微睁，迷蒙地看着眼前的人，呼吸略微急促：“怎么了，不喜欢吗？”
果然还醉着吗......陆方亓眼神微黯。
“别闹了，安分一点。”声音沉得像是嗓子里缀了重物。
蒋百里置若罔闻，固执地追问：“不喜欢吗？”
“喜欢。”陆方亓有些挫败，“但不能。”
蒋百里突然笑了，像是苍茫夜空绽开的烟火，绚烂夺目。
“喜欢就够了。”
他就那么看着陆方亓，双目熠熠，顾盼生辉。
陆方亓别开脸，“别这样，你会吃亏的。”
“我们互相诚实一点吧，不要总是自以为是地扛下一切，事到如今，有谁真正快乐吗？”
蒋百里默默抽回双手，捧住陆方亓的脸，强行扭了回来，“我很清醒，也很认真。”
拉扯间风衣早已被踩在脚下，蒋百里也不在意，他兀自解开陆方亓的衬衫衣扣，在他肌理分明的胸口重重咬了下去。
陆方亓瞳孔骤缩，身体无法抑制地震颤，他低下头，看见蒋百里舔了舔嘴唇，眼中似有火光。
“要我，让我和你一起痛。”
像命令，更像是魔咒，让陆方亓脑中筑起的理智之墙轰然倒塌。
巨大的落地窗外灯影幢幢，厚重的窗帘隐去嚣尘，房间里没开灯，只有窗边的一条灯带闪着微光，勾画出一室深浅不一的昏暗与旖旎。
蒋百里闭着眼，神色难耐，眉间隐隐有痛苦的痕迹，十指微蜷，无意识绞着身下柔软的床单，直到完全被占有才放松下来。
陆方亓拨开他汗湿的头发，嘴唇在他额前碰了碰，轻喘着问：“疼吗？”
蒋百里习惯性地想摇头，想起刚刚那番“诚实论”，又改了口：“疼，并快乐着。”
陆方亓失笑：“嘴硬。”
蒋百里闻言睁开眼，勾着他的脖子往下一压，交换了一个濡湿的吻，末了轻舔着他的嘴唇，挑衅地问：“硬吗？”
陆方亓脸上划过一丝冰冷的艳丽，他捏住蒋百里的下巴，不让他逃，身下动作不停，带着兽类的攻击性。
直到蒋百里的声音变得支离破碎，眼尾染上浅浅的绯红，他才放开手，俯身吻上蒋百里胸口的伤疤，温柔而虔诚。
“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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