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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裁文学 >> 女儿行GL >> 第4章

裴周二人退到一边,让郎中为小乞丐诊治。

裴隽宁绕到周夷楣身后,在她耳边轻声问道:“夷楣你是不是该守诺,叫我一声十七来听听。”

周夷楣感觉到温热的气息在颈间散开,裴隽宁身上熏香的味道清雅含蓄,和她本人的性子截然不同。

裴隽宁朗声笑道:“夷楣在愣什么神,怎么耳根都泛了红?”说罢,伸手轻触了周夷楣的脸颊便收回,故作一本正经道:“莫不是也生了病,要不要让郎中也来替你看看?”

周夷楣偏过头直视裴隽宁,轻蔑一笑道:“十七你与你祖父父亲定然截然不同。”

裴隽宁目光毫不闪躲,收敛笑容反问道:“裴某都不曾娶妻,夷楣你怎么就能断言我和他们不一样?”

周夷楣无意和他逞口舌之争,道:“那就愿郎君早结良缘。”

裴隽宁折扇在指间一转,握定拱手一行礼道:“也祝娘子觅得佳婿。”说罢,折扇在掌心中敲了两下,摇头懊恼道:“不对,我只想祝夷楣你长乐安康。”

周夷楣疑惑道:“裴郎君这是何意?”

裴隽宁立刻展颜一笑,道:“你嫁作他人妇,我心里自然不痛快,所以我不愿往自己不痛快处去想。”

周夷楣闻此忆起往事,悲凉涌上心头,不自觉神色哀伤,也不在意裴隽宁的油腔滑调,说道:“那裴郎君这辈子都无需因此不痛快,夷楣此生不会嫁人。”

裴隽宁折扇一合,收敛了先前调笑的浪荡,正色道:“夷楣你大好年华,为何这样说?”

药铺掌柜恰好此时走过来道:“郎君、娘子,这小童是风寒发热,郎中已经开好了方子,在下也抓好了药。”

周夷楣道了声有劳,裴隽宁从钱袋中取出一块银子递给掌柜道:“这钱用作诊金,还请掌柜代为照顾这孤寡祖孙几日。”掌柜连忙摆手道:“方才买衣裳的钱还有剩,做诊金足够了,不可再收郎君钱财。”

裴隽宁见掌柜并非假意,也不再勉强。给老乞婆留了些银两,正要与周夷楣离开之时,就听小乞丐叫道:“两位大侠,你们叫什么?”

裴隽宁扭头问道:“莫非你小子是想日后报恩?”小乞丐点点头。周夷楣温声道:“我们无需你报恩,日后好好孝顺你祖母便是了。”

裴隽宁道:“你这小童算是有心,那我便告诉你,这位女侠姓周,芳名夷楣。”周夷楣嗔她一眼,怪她话多。小乞丐点点头,又问道:“那大侠你呢?”裴隽宁看向周夷楣道;“你日后不用按着名姓去寻我,她在哪里我便在哪里。小兄弟,后会有期。”周夷楣闻此一怔,朱唇微张却终究未说什么。

“你为何那样说?”周夷楣一踏出药铺的门,便问道。发觉自己语气过分认真,又故作轻松道:“难不成裴郎君是想拜入折花谷门下?那便可惜了,折花谷绝不收男弟子。”

裴隽宁道:“我不同你去折花谷,你却能随我去别的地方。”裴隽宁说这话是真心实意,打她见周夷楣第一面,便觉被吸引。心中暗想:“可惜我不是男子,如若不然,带她回岛结为夫妇,定也是阿爷阿娘那般的佳话。”想及此,又奇怪自己怎会生出这样的念头,但转念一想:“若能将她带回潮星岛,拜入我阿爷门下,与我作伴也是好的。”

周夷楣立于夜色之中,凄楚之色一闪而过,坚定道:“除却折花谷,天下皆非我容身之处。”

裴隽宁早看出她心中藏着事,也知她定然不愿对自己说,便缓和气氛道:“夷楣你不肯同我远走,那在近处陪我去吃些东西可好?”

周夷楣想到刚才她陪自己送小乞丐来看郎中,也只好答应。但心中被先前勾起的往事缠绕,仿佛又回到十岁时被父亲所弃,母亲惨死的那一日,时隔八年,仍心如刀割,悲难自持。

二人并肩行在街上,在月色中静默不语。走出一段路,裴隽宁在一处食肆前停下,却不进去。周夷楣回过神来正欲问她怎么了,就已被抱入怀中。

周夷楣连忙挣开,裴隽宁也不强迫,轻易松开了圈着她的手。周夷楣扭头便要离开,裴隽宁上前一步拉住她的衣袖,道:“我阿翁在世时常说,人欠你的,老天会还。不论过去你经历过什么,上天都会补偿。”

周夷楣回过头来,眼中含泪。裴隽宁再次揽她入怀,周夷楣顺从的伏在她肩头,掩面似在哭泣,却不闻声。

忽闻身后马蹄声嘈杂,二人才惊觉有人靠近。只听不远处有男子声音道:“陈师兄,我说不要连夜赶路,你看,这不惊扰了月下的小情人,坏人好事,罪过罪过。”

周夷楣慌乱拭去脸上泪水,裴隽宁见她如此尴尬狼狈,朝来人怒道:“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当心我撕烂你的嘴。”

来人已到面前,是五个三十岁上下的男子,为首的八字胡须,精瘦高挑,率先跳下马来,落地无声,拱手道:“郎君不要生气,我师弟他素来口无遮拦。看郎君和娘子身上皆配着剑,想来也是江湖儿女,即是同道中人,不妨一起进这食肆来吃喝上一顿,忘了刚才的不愉快。”

裴隽宁心知若真动起手来,自己二人定然不是对手,便冷言道:“算你们识趣,我们也不同你们计较。酒菜便免了,告辞。”说罢拉住周夷楣的手腕,带了她离开。

待她二人走远,一窄脸大嘴的男子开口道:“这二人都生了一副好皮相,倒是般配。”听声音正是最先前说话的人。

八字胡男子道:“那位娘子似乎是折花谷的弟子,想来天璋道长定然在附近了,明日若遇上了,就一同去朔雪山。”

窄脸大嘴男子哈哈大笑,笑够了才道:“原以为是坏了哪家的小情人约会,没想到竟是折花谷的女弟子与人偷情。”其余三人闻言也大笑起来,只有八字胡男子只是微微一笑道:“胡师弟,出门在外管好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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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晋江搬来时顺便做了些改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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