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得知顾晦之接手整顿研究院内部网络系统安全开始，冯子凝便开始心神不宁。
自从和覃晓峰的关系稳定下来后，冯子凝再没有对内部网络系统动过手脚，因为不需要了。不过，但凡到过，必留痕迹，一般人或许看不出来，如果遇到很厉害的人，那就很难说了。
冯子凝回想前些年自己都干过些什么，越来越觉得自己真是不正经，怎么能做出那些事情来呢？
奈何覃晓峰很快就要出差了，冯子凝必须得自己想办法修补和清除。何况，他也不敢告诉覃晓峰，自己曾做过哪些事，尤其是ST实验室的内部反入侵系统，是覃晓峰一手设计的，万一被覃晓峰知道他曾经入侵过，肯定要生气的。
除了ST的内部反入侵系统，还有S-ME所的网络安全系统、试验基地工程部的中央空调管理系统。这几年他们对院内所有内网系统的网闸进行过三次策略升级，冯子凝还真拿不准自己能不能成功。
偏偏，正在冯子凝心烦意乱的时候，他从迟硕那里听说一则重磅消息：原S-ME所模拟试验室的副科长换人了，不是那个游爱伦，成了刚回国的顾晦之。
“真的假的？”冯子凝惊讶道，“那游爱伦呢？去哪里了？”
迟硕耸肩，说：“去西部城了呗。哎，人家毕竟是院里花功夫做动员才回来的人才，回来当然得安排个好位置。模拟试验室副科长这职位虽然不大，不过也不好一回来就安排当主任不是？毕竟，对国内情况不清楚嘛！我们琢磨着，他这挂职的副科长，要不了几个月就会升上去的。”
“哦……”冯子凝若有所思地点头。
“要是立了功，升得更快！”迟硕斩钉截铁地说。
冯子凝诧异道：“立什么功？”
“院里要彻查网络安全的问题，由他主管。”迟硕解释道，“S-ME所不是有那套网络安全系统吗？就是以前的‘网吧系统’，他带回一套新的，上之前会先把原来的问题全解决。”
听罢，冯子凝的心又凉了半截。
临近春节的日子，冯子凝所在的部门稍得一些清闲。重新进入那三个系统的时间比较短，他在开始以前必须得做一番规划，免得到时候像无头苍蝇一样打转。
院里对那两位新的海归，待遇真是不薄。
冯子凝越想越有些嫉妒——怎么他刚回国的时候，没得到那么好的待遇呢？又是中层又是福利分房。
不过，等他上网搜索顾晦之的名字，面对查到的结果，他心服口服，当做自己从没有羡慕嫉妒过。
人比人真是气死人。冯子凝叹了一声。
他晃了晃脑袋，继续在草稿本上写写画画，在电脑上编写代码留作备用。
过了一会儿，他的手机收到一条信息。
是覃晓峰发来一个短视频，冯子凝打开一看，惊喜地发现是院里的呱呱！它正带着三只小猫吃洒落在地上的猫粮！
覃晓峰：正要回家收拾行李，在你们所后面发现的。小猫很小，大概是二胎。
和覃晓峰一起度过那个向家人出柜的冬天以后，冯子凝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到呱呱。他甚至一度怀疑这个胖妞已经死在外头，为此难过了很长一段时间。
没有想到，在一个春末夏初的夜晚，冯子凝留在所里加班至半夜，居然听见外面有猫叫春的声音。
当时，他连忙打开窗户往下寻找，只看见黑暗之中有一双绿幽幽的眼睛，把冯子凝吓了个半死。打开手机的电筒寻找，却是一个消瘦的身影，在看见强光以后，一溜烟钻进草丛里，消失不见了。
“生了宝宝以后，它瘦了很多！”那晚临睡前，冯子凝向覃晓峰说起此事。
覃晓峰怀疑道：“你确认看见的是呱呱？它以前……十斤起底。”
冯子凝用力点头，说：“我很确定！因为它的上半边脸是黑色的，对称的八字，鼻子以下是白色，还有‘白手套’，和黑猫警长一模一样！院里的野猫确实多，不过我肯定只有呱呱一只猫长那样！”
“那会不会是呱呱的小孩？”覃晓峰还是觉得那样一只肥猫能瘦得皮包骨头，十分不可思议，毕竟院里的职工从来没有亏待过那些猫。
“不是、不是。”冯子凝郑重地摇头，“我记得它叫春的声音，‘嗷呜——’这样叫。听起来可惨了。”
听他学猫叫，覃晓峰的胳膊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问：“怎么叫？”
“嗷呜——”冯子凝又模仿了一遍，“这样。”
覃晓峰似笑非笑地看他，再一次问：“你确定吗？我怎么觉得不像猫的叫声。它们不都是喵喵喵？”
“不是，你真是一点儿也不了解猫。你从来没喂过它们吧？是——”冯子凝正要再学，发现覃晓峰眼中狡黠的笑意，立刻知道自己被戏弄了。
他瞪圆眼睛，急得立刻掐住覃晓峰的脖子，说：“好啊，你居然敢逗我！”
覃晓峰忍住笑，没使力支撑自己的身体，转眼间便被冯子凝压在身下。
没想到他居然不反抗，冯子凝看着身下的覃晓峰，微微错愕，脸立刻红了。
冯子凝发窘，正要起身，反而被覃晓峰抓住胳膊。他一怔，渐渐地，觉得贴着覃晓峰身体的下腹变得热了。
他尴尬地移开与覃晓峰对视的目光，覃晓峰却捧着他的脸，往他的嘴上亲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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