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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度和阮卿的考试是分开的，考试时间和考点也都不同。阮卿要晚于肖度，所以当肖度在排队的时候，他就在一旁陪着。影影绰绰排队的播音考生都分别组成了自己的团体，他们大多手里拿着播音稿件，嘴里还振振有辞地念着播音内容。
声音太大了，很嘈杂，不过阮卿还是很喜欢这样的氛围，他甚至还有些触动，也要肖度拿出播音稿。
肖度在阮卿耳旁低声说：“我不用。”
“为什么？”阮卿惊了。
肖度坦然地点了点头，伸出手把阮卿的嘴巴封上。
“你想干什么？”阮卿不明白地问道：“你不会是想就这么进去吧？你看看别人，这么努力，进考场之前都在念稿子。”阮卿说着，指着一个方向，继续道：“你看，那树下排队的还在数枣呢。”
或许是阮卿太在意这些了，肖度想了一会儿，好心提醒道：“阮阮，你有没有看见已经在最前排的考生？”
肖度带着阮卿的目光放在了队伍的最前排，阮卿发现，排在前头的考生基本没有在念稿子的，他们看着无所事事的样子，还有一搭没一搭地打着哈欠，好像希望这场考试早点结束。
虽然阮卿也希望这场考试早点结束，但他更希望考好。
不过……这是什么操作？
肖度在一旁对阮卿说：“有准备的人，不会临时抱佛脚。他们知道自己已经胸有成竹了。”
“可是……”
“阮阮，播音这一门靠的不止是努力，还有天赋，有人两者兼备，所以从来都不怕这种场面，这场考试对于他们来说，就只是走个过场而已。”
阮卿眉目挑逗：“我怎么觉得你在拐着弯夸你自己呢？”
肖度耸耸肩，轻悄着捏了捏阮卿的耳垂。
阮卿的耳垂一直都是敏感部位，尤其是在冬天，一碰就变红，肖度的手指更是带着天然的情趣，阮卿没一秒就有反应了。
“你说是就是。”
阮卿支开肖度的手，“不管怎么样，你还是看两眼吧，总比不看强。”
最终肖度还是听了阮卿的话。在进考场之前，他都看着播音稿。
时间一到，肖度终于要进去了。
阮卿很清楚播音生复试的内容。先是面试，再是指定稿件念读，最后是现场应答和才艺展示。
说到才艺展示，阮卿知道肖度早有准备。播音生的声音条件都很不错，才艺展示里，固然唱歌是最合适的选择。虽然阮卿没有听过肖度唱歌，但他知道肖度唱歌应该不输那些三教九流的网络歌手，加上肖度那自带催眠buff的嗓音，简直如虎添翼。
阮卿目送着肖度进入考场，在这杂乱之中，他的眼圈渐渐红了。人群的拥挤之下，肖度慢慢地消失在了拐角处。
冬日的阳光让人影纷纷杂杂，阮卿的目光留在地面，肖度的影子逐渐被拉长，阮卿眼睛一酸，鼻子一皱，居然很想哭。
可他没想到的是，肖度居然又回来了。
他逆着人群的流动，步履蹒跚地来到阮卿面前。
阮卿擦了擦眼角——虽然一点儿泪都没有，他也不知道在擦什么。
“你怎么回来了。”
肖度微微眯眼，笑着看他。
“想起还有一件事没做。”
“什——”
还没等阮卿反应过来，肖度俯**来，在阮卿唇瓣上轻轻点了一下。
刹那间，阮卿差点丢了魂，不过他马上就回魂了，脸红得像熟虾，慌慌张张地四处看，“你你你，肖度，这里都是人啊——”
肖度双手放进口袋，“没事。”
阮卿差点上手打他：“什么没事，刚才有多少人看见了，你能注意点形象吗？！”
肖度俯**来，与阮卿对视。
“什么都做过了，你还和我提这些？是不是太迟了？”肖度淡淡接着说道，“阮卿同学，没人会在意的。”
况且。
吃狗粮的是他们，咱们是厂家。
阮卿准考证都快扯烂了。
好狠。
肖度没有停留很久，他很快就重新进去排队了，离开之前，对阮卿说：“你不用担心我。”
阮卿不知道说什么，只是点点头。
“你还这么紧张。”肖度笑了，“我让你失望过么？”
没有……
阮卿支支吾吾地问：“我就怕你……”
“有什么好怕的。”肖度说：“考得不好又怎么样，别人考得比我更差。”
阮卿放松地笑了：“你一定要加油啊。”
肖度：“嗯，你不用等我，去找个餐厅，我考完给你打电话。”
阮卿：“好。”
阮卿在心中默默想，我等你。
阮卿没有听信肖度的先去餐厅，而是在考场外找了个石板凳坐上。
他观察了一下周围，发现都是匆忙赶考的考生，除此之外，还有一些满脸焦急的家长，张罗着到处跑。
惶恐、紧张、纷扰。
阮卿觉得，这就是此刻所发生的，最真实的一幕。
阮卿收了眼神，他拿出手机来，翻了翻微信联系人，杨奥已经出国了，李振估计正在睡回笼大觉，他发现自己居然没有几个可以联系的人，就在他打算退出微信的时候，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阮卿抬起头，目光不自主地往远处眺望，校园里的树基本都光秃秃的，枝干上还覆着未融化的积雪，晶莹剔透的冰蜿蜒而上，阮卿发现，校园里所有的树似乎都结冰了，只有最高的一那一棵，顶端被阳光沐浴着，最高的枝头，几乎发现不到积雪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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