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花的钱，就谁还钱！
没错，就应该这样，方云暗自点头。
大房既然能为了他们自己，就打算卖掉方馨儿，那他们还有什么事是做不出来的？
“二叔，你到底想怎么样？”方艳儿咬牙道。
“艳儿，你之前说你会还钱，那你怕什么，在契劵上画押不就成了？”方勤道。
“大家也别争了，这事我看还得商量一下才行。”方誉道。
方云无语的看了自己老爹一眼，真是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啊。
本来应该一鼓作气让大房的人画押，那就一切搞定了。
“是该商量好了在说。”
钱氏和方艳儿都连忙点头。
王金牙这个外人在这里，她们还怕方勤和许氏一激动就把她们要卖方馨儿的事说出来了。
“方秀才哎，你之前说的那么好听，我那边银子都给你装备好了，你现在告诉我要再商量？”
王金牙脸上的笑容收敛了不少，明显有些不高兴了，“不是我王金牙说大话，想借钱的人多了去了，六百两银子一天的利钱都不少了。方秀才，你不借的话，就趁早说，别挡了咱的财路。”
“哎呦，王兄，这钱你千万得给我留着，一定借的。”方德陪着笑脸道。
“我话说在前头，最多只留一天，过期不候，而且这利钱是要从今天算起的。”王金牙道。
方德送走了王金牙，方家的人又都坐下来。
“老二，你什么意思？明明说好的事情，怎么就整这么一出！你还把我这个大哥放在眼里吗？”方德以大哥的口气训斥方勤。
“大哥啊，钱是你们大房用的，你们借就该你们还。”方勤道。
他昨天夜里和许氏商量了大半宿，觉得一定要用大房的名义借钱才保险。
“我们不是还没分家吗！”
方德看向方老爷子，埋怨道：“爹，您也不说一下老二。”
“老三、老四，你们怎么说？”方老爷子问道。
方誉和连守礼对视了一眼。
“爹，您是一家主，当然是听您的。”
“我知道，你大哥这些年读书赶考，花了家里不少银子，你们的日子也跟着过得紧巴巴的。”
方老爷子将烟袋方在嘴巴，却没有抽，而是叹了一口气，“我心里其实非常清楚，你们也难。但一笔写不出两个‘方’字，不管怎么说，都是一家人。”
“如果你们大哥这次能选上了官，我会让他好好补偿你们的。几个小子也老大不小了，该上学的上学，该娶媳妇的就娶媳妇。”
得嘞，又开始画饼了，方云心道。
“爹，您的意思，我们都明白。大哥若是能选上官，我们兄弟几个都会很高兴。只不过，我一个庄稼人，也没啥本事，没想过要过什么官家老爷的生活，只想种点地，踏踏实实过日子。”方誉顿了顿，继续说道：“这些年我们也尽力了，能帮大哥的，我们都帮了，这次馨儿的事……”
说到方馨儿，方誉就再说不下去了。
他是个老实人，自然盼望子女能过上好生活，但事后想想，觉得把方馨儿送去陆家这件事非常不靠谱，有些后怕。
“我和老四的想法一样。”方勤道。
“艳儿说她会还钱就一定会还。但她不能在契劵上画押，这要是传出去，她怎么出去见人？”钱氏努力的挤出几滴眼泪出来。
方老爷子：“老大，你是什么意思？”
“艳儿一个姑娘家，肯定是不适合的。我觉得还是爹来比较好，您才是一家之主。”方德道。
方云有些无语了，这也是读书人？怎么连一点担当和骨气都没有！
如果可以的话，他很想指着方德的鼻子骂：就你还秀才，真是给读书人丢脸！
他偏头看向方老爷子，老人也是一脸的黯然。
再一扭头，又看见方艳儿眼眸中闪烁着寒光。
方艳儿目光冰冷的扫视了屋子里的人一眼。
她算是看出来了，虽然她说过会还这笔债，但这个屋里的人都不愿意相信她。
方老爷子也犹豫了，他担心到时候把宅子和地都赔在里头。
所有人都在推脱，就是她的爹娘，要不是吕郎帮着张罗选官的话，恐怕也不会这么出力。
不管怎么样，就算让方家倾家荡产，她也一定要嫁入吕家。
现在你们对我方艳摆这副臭脸，等我爹选上官，等我嫁入吕家，你们才知道我的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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