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守眉头皱起。
她有些懊恼自己的大意。
上次来犯的敌人被林柒灭掉了大半, 牧守以为至少短时间内, 不会再有麻烦出现,所以也没有太过戒备, 绝大部分精力放在了林柒身上。
就是这份大意,导致此刻她差点步入对方的埋伏之时, 才发现这群不怀好意之人已经卷土重来了。
兴冲冲的急着赶回去的牧守此刻心情的非常糟糕。
她想见的林柒笑着摸她头的脸, 而不是这群欲念深重的恶心男人。
“不怕死就尽管来!”牧守凛然的杀意毫不掩饰。
在林柒面前被牧守压制的与普通黑烟没有区别的氤氲鬼气, 此刻随着她高涨的杀意而展现出真貌, 变得诡异而阴寒,聚散间似有无数狰狞鬼面浮现,恍若无间炼狱之息。
这番异变确实惊住了不少人, 却并不包括闫宁。
“她在虚张声势!”闫宁一口断言道。
闫宁确实对此刻牧守不再压制的鬼气产生了些许忌惮,但牧守越是这样, 闫宁反而更加确信了自己的猜测。
牧守必定是上次的重伤未愈,不能随意出手!
不然为何, 上次他带人试图围杀牧守打开陵墓之时, 牧守是一言不合直接动手, 先发制人的一度压制住了他们,而这次却将散开鬼气,释放杀意。
这分明就是色厉内荏的想要吓退他们啊!
闫宁当即手掌一挥,下令道:“动手!”
牧守咬着犬齿, 心中恨不得要将闫宁咬碎吞吃了。
她并非闫宁猜测的那样重伤未愈无法出手, 事实上, 上次的伤势虽重, 可都凡器造成的伤势,对妖鬼之身的牧守来说,想要恢复却并不困难,放着不管过去几天都能好,现在早已不影响行动。
至于闫宁觉得的牧守不愿动手,想要吓退他们却是真的,不过真正让她不愿动手的原因,并非伤势,而是她左手护着的,那罐好不容易煎好的药。
若是打斗起来,动静必然不会小,想要在药凉掉之前送去给林柒,甚至是护好这罐药,都不见得能做到。
牧守不愿毁掉这罐药。
闫宁算是误打误撞戳中了牧守此刻的弱点。
“杀了她!”
随着闫宁的一声令下,他带来的那些有道行修为的手下便向牧守出手了,符箓、邪咒与法器之类的层出不穷。
牧守狠狠的瞪了闫宁一眼,转身冲向包围做薄弱的方向。
吓不退敌人,牧守选择逃跑。
闫宁对牧守一言不合就逃跑的举动着实吃惊了一下。
虽然受伤打不过就逃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但放在牧守这个守墓神兽身上,就非常的意料之外了。
毕竟上次的人比这次还多,牧守却打到重伤濒死了,都没有逃跑,而是继续硬杠下去,最多就是摇响了招来守陵人的铜铃,叫了个外援,俨然一副誓死守护陵墓的架势。
怎么这次就变成了转身就跑了呢,守墓神兽的威严不要了吗?
闫宁是这样疑惑,便也这样开口了:“真令人吃惊,没想到神兽大人也是惜命胜过骨气之辈,墓犬一族的威严比不过活着重要可是?。”
牧守嗤笑,懒得回答他。
神兽的威严什么的,在她心中还真就一点都不重要。
现在天大地大,药罐最大,林柒还躺在那里等着喝药呢,驱敌什么的,之后再说,此刻就让闫宁口头嘲讽一下,满足他的虚荣心又有何妨。
然而,牧守此刻的退让,并没有让闫宁满足,反而让他确信认定了牧守的虚弱,越发坚定了穷追不舍,就此解决掉牧守的念头。
追与逃的几次交锋中,势单力薄的牧守终于还是被闫宁手下放出的邪咒和法器击中。
好巧不巧的,正中药罐。
咔擦一声。
牧守的动作霎时间僵住。
许是闫宁护着手中药罐的动作太过明显,不少攻击便都是瞄准着药罐去的,大抵是这些人以为,那是个牧守的要害。
牧守躲开了许多,可终归还是防不胜防。
不需要低头去看,手掌上的温热和弥漫扩散开的苦涩药味已经告诉牧守,这罐她克服自己找了去村子找了人求教才好不容易煎出来的药,怕是进不了林柒口中,给她治病了。
那个击中药罐的人同样听到破碎声。
他见到牧守突兀的停下脚步,站在原地,还得意的对周围的人道:“她停下了,那罐子便是这邪祟的要害!”
然而他话刚说完,牧守身上的氤氲鬼气便骤然膨胀,如石子如水般飞速的扩散开一道鬼气的波纹。
牧守猛然回头,双眼已经不再是类人的黑白分明,而是带着血丝的邪异兽瞳。
鬼气如浓烟般四散,似要淹没大地,狰狞鬼面在鬼气中翻腾,挣扎着探出手来抓向生灵,将人间变成阴森鬼蜮。
“你们……找死!”
……
墓中。
林柒忽然从沉沉昏睡中惊醒。
她猛的坐起身来,按住胸口,大口的喘息着,额头上的虚汗打湿了发梢。
不安的悸动在心中翻涌,让她难以平静。
耳边响起急促的铜铃脆响。
林柒垂下头,看到了手腕上缀着的铜铃。
声音便是它发出来的,惊醒林柒的不安悸动也是从上面传入了林柒心头。
“她在唤我……”林柒扶着额头,下意识的喃喃道。
突如其来的悸动不安让林柒以意念压下了身体的不适,她动作迅速的掀开毛毯,随意捡起一旁的方士外袍披在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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