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叶嚣位于市中心的私宅。
林照花提着东西匆匆赶来，一开屋门，先被空气里的白梅味儿激得皱起了眉头：“怎么回事？怎么会紊乱到这个地步？要**了？”
她是出身万花青岩研究所的高级OMEGA医生，跟叶嚣青梅竹马一块玩大的，一路见证了郑临漪怎么把叶家从小当A操-练的“校霸”叶嚣追到手，简直是人间奇迹。而脾气很好的郑临漪甚至让林照花大开眼界地见识到，自己这位崇尚暴力解决问题的OMEGA基友，竟然还可以收了獠牙利爪，有柔软得像个猫儿似的一面。
她想，叶嚣是真的爱郑临漪。
所以她也分外明白，叶嚣走不出来的原因——换了她，大概也一样走不出来。人这一生能够遇到让自己心甘情愿改变、示弱的人非常难得，人心又不是机器，可以随意写入程序，爱谁不爱谁，哪有那么容易随心所欲？
“路上遇到了些意外。”徐柔递上刚刚给叶嚣检测的数据报告，“林大夫，叶先生情况不太乐观。”
代表OMEGA身体状况的几项重要数据都在飚红，是常年被强制押后的**期、过大的精神压力和酗烟造成的。不可抗力的外因所导致的信息素紊乱，让之前被掩埋在冰山之下的危机凸显出来，狰狞而丑恶地露出了獠牙。
林照花都不知道说点啥好了。
半晌，她叹了口气：“我要不别给他用药了，出去找个A跟他上个床都好一点，不标记也行啊？就他这样身体洁癖的，信息素失调太久，总拿抑制剂压，短命啊。“
徐柔跟她对视一眼，两人脑子里同时浮现了几年前某商界聚会上，想勾引叶嚣一夜-情的某家大少，被前者胖揍到游泳池里的事。
当时，揍了人的叶家少爷，站在泳池边上，众目睽睽之下毫不遮掩地问：“还想跟我上床吗？”
众人：“……”
谁他娘的敢。
“这样行不通。”徐柔摇摇头，“叶先生多犟您也知道。”
林照花也就是说说而已，眼下这情况，只能提前注射抑制剂。她一边用针管抽药一边道：“叶嚣这些年来几乎没有被引-诱假性**过，按理说药效也没有过，不至于，你把今天路上的事原原本本给我讲一遍。”
等到叶嚣的情况完全控制下来，已经接近晚上10点半了。
徐柔见没有大碍，就离开了。林照花收拾停当，拿了个便携笔记本，坐在叶嚣的屋里开始敲敲打打，也不知道在查什么。
“……”叶嚣的难受劲已经过去了，哑着声音讨嫌，“你真吵啊不能去外面吗？”
“这就是对待匆忙赶过来救你的大夫的态度。”林照花哼了声，“就该把你送回叶家大宅，让你好好享受这**期，来年我就能当姑姑了。”
“我不同意，他们还能安排ALPHA强-暴我不成。”叶嚣不吃这套，“再说了，真有不长脑子的，我揍到他爹娘都不认识他。”
“不扯这些，你路上问徐柔有没有人信息素一模一样，是什么意思？”林照花抬起头，“你路上是不是碰见了什么？”
叶嚣有片刻的恍惚。
一瞬间，他想起那时候的味道，又觉得记不真切了，似是而非，像是一样，又像是幻觉。
“我好像……闻到了漪哥的信息素，是混着血的。”叶嚣回忆道，“但我当时立刻把车窗关了，怕出事。”
“有可能吗？”
“照花，你说有可能是漪哥回来了吗？但如果是他回来了，怎么不来找我？”
“还是说，真的有人跟他有一模一样的信息素味道？”
如果真的有人跟郑临漪有一模一样的味道，那……把人找出来，谈个交易，定期临时标记，不知道行不行得通……
林照花打断了叶嚣的胡思乱想：“当今世上还没有出现过完全一样的信息素，虽然万事皆有可能，不过从医学角度来说，DNA排列的不同，导致信息素的气味也会有略微的不同，哪怕类似，也不会一模一样，除非克隆。”
“但是克隆技术严禁用于人体，退一万步说，真的有人非法使用郑临漪的DNA克隆了一个他，那么这个克隆体如今不会超8岁，根本还没到能释放信息素的年纪。“
“所以我想仔细排查一下今天街上事故发生时，现场受伤的人员。“林照花把屏幕翻转过来给叶嚣看，”这是我找警局的朋友要来的事故当事人信息，粗略看来，不像有疑似郑临漪的，你看看。“
叶嚣看了一眼，又把眼闭上了：“这都什么歪瓜裂枣……漪哥长啥样你心里没点B数么。”
“……”林照花忍住骂街的冲动，“不会说话就不要说，老娘为了你操碎了心，你好意思在那挑三拣四！？”
“……我不想看。”叶嚣被子蒙了半张脸，闷闷道，“每次有希望都会变成失望，我怕了。”
最初几年，他也发疯一样地，不肯错过任何一点蛛丝马迹，但随着时间累积，他一次次抱有幻想，一次次失望透顶，再如何心志坚定的人，也都被磨得溃不成军了。
他已经接受了现实，快要放弃了，何必还自欺欺人呢？
“哪怕不是郑临漪，而是跟他信息素完全一样的陌生人，那对我们而言也很重要，你可以利用你喜欢的气味来临时标记，缓解自身紊乱。而我们想知道是因为什么，才会生成一样的信息素。”林照花道，“掌握这项技术的话，未来大家都可以轻松得到自己喜欢的信息素味道，对不婚主义的人，伴侣死掉的人来说，都很有用处。”
女子合上电脑：“现场的监控视频我已经传到你手机上一份，今晚有空看一下，我也会回去仔细看看，是不是还有其他受伤的人员可追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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