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去和潜在客户洽谈，秦良对此也能应对自如。正如沈岚风所说，对方客户打算花5个亿收购一个快递公司，投资风险有些大，他们怕不值当就想找审计帮看看。
明白他们的意图后，秦良也表示尽职调查这个事光是审计不够，同时还需要律师和评估一起，才能得出一个比较客观的结果。审计主要还是从财务方面着手，而律师则是从法律风险方面考量，最后定价则主要看评估。
对于秦良的建议对方经理显然比较满意，双方也就自然而然谈了审计费的事情。洽谈过程中他也从他们经理口中得知了一些有关沈岚风的过往，这算是一个额外的收获。
结束的时候财务经理打算请秦良吃饭，碍于他太过坚持，秦良也就没拒绝。听他滔滔不绝的说一些他们高中时候的事情，秦良颇有感兴趣。
“你们沈总啊，早在高中的时候就和别人不太合群，奇怪的是大家又特别服他。到后来才知道他比大家都小个一两岁，我那个‘风哥’的称谓都改不过来。”
财务经理陈平是个话挺多的人，按理说这种个性不太适合做财务，偏偏他就上了。想来他也是有自己细腻的一面吧。
点点头，秦良认可他的看法。
“沈总很有人格魅力。”这也是秦良追随他多年的原因。
“哈哈哈~有些人就是这样，你不得不服。看秦经理也是年轻有为，结婚了吗？”
礼貌地摇头，秦良这个年纪被问到这个问题多少有些尴尬。
“不，还没有，工作太忙了。”
“也是，你们做审计的年报忙季，一出差就是好几个月，回来时女朋友闹分手的事情也听说不少了。”
“呵呵，是啊。”秦良并不想谈太多有关自己的私事，好在陈平也是一个有眼力见的人，再叨叨两句也叫服务员结账了。
有些疲倦地开车回上午的国企，秦良望着前方排成长龙的车流不禁有些失神。和沈岚风相识这么多年，他也是第一次听说有关沈岚风学生时代的事情。
如果说他们能够早一点相遇，是不是意味着秦良能稍微参与沈岚风的青春和人生？可无论怎么样，他们差距还是太大。
绿灯亮起，秦良踩下油门慢慢把车开出去，吸气提了提精神顺便按下了蓝牙耳机。他得向沈岚风汇报一下工作上的事情。
“LAN，方便听电话么？”私底下，秦良习惯叫沈岚风的英文名，LAN。
“嗯，你说。”沈岚风的语气有些许的烦躁，他在秦良面前也很少遮掩自己的情绪。
“中旭这个业务谈妥了，审计费一百万。没有跨国业务，涉及五六个省份，大概要投入三组人手。”
“陈平是我高中同学，他人也好说话，到时候需要加大人力的投入你再和他谈费用的问题。”
“行，明白了。”顿了顿，秦良又随口问了把沈岚风中途叫走那通电话的事情。
“对了，莫一鸣怎么样了？”
“我让他退出药厂那项目，给他回家养病了。”
秦良没记错的话，沈岚风和他说过，莫一鸣喜欢的人就是药厂新上任的董事长，事情大约没有沈岚风现在说的这么简单。
“他不同意？”
“嗯。”实际的情况比沈岚风预想的严重，听沈毅说莫一鸣在给固定资产贴标签的过程直接晕倒了，鼻血也流了一脸，把所有人都吓着了。这种情况沈岚风肯定不会再同意莫一鸣继续工作下去，之前安排他进点就是个错误的决定。
“我给伟森电话，让他去说说莫一鸣。”
“行，伟森的话估计他听得进去。”沈岚风也在车内，但他只是坐在驾驶座上还没有开，停顿一会儿他继续说道：“阿良，我今天在医院碰到天乐的董事长了。”
“嗯？传说中的修罗场？？”
“别涮我。”
关于沈岚风、莫一鸣和季牧原之间的事，秦良知道个大概。莫一鸣是沈岚风挑进来的人，也是他一手培养的。当时沈岚风和方泽林的事情还没扯清楚，而且他的事业也在上升期，所以也没打算对莫一鸣出手。
等他出手的时候又太晚了些，莫一鸣已经和他高中时期暗恋的对象重逢，最近也在一起了，就算沈岚风再怎么强势自信，要横刀夺爱也有一定难度。
但最主要的不是这个，而是把私情掺杂在公事里，这非常不符合沈岚风的作风。
“说真的，LAN，你非莫一鸣不可吗？”
“……”沈岚风没说话，答案他和秦良都知道。
“你和我说这个事情，也只是想让我劝你更干脆的放手而已，对吗？”
在一旁默默观察了十年之久的结果就是，秦良比任何人都能猜测到沈岚风的用意，在这里上他不知道该不该骄傲。
听秦良把所有的话说出来，沈岚风也舒了口气，放松身体靠在椅背上，嘴角也微微扬了起来。
“那你会劝我放手吗？”
被反将一军，秦良原本要说的话被噎在了喉管中，一时间脑中闪过许多种回复。
“…会。”
“为什么？”
短短三个字让秦良的心跳快了几拍，这种时候他又不猜不透沈岚风了，为什么要这么问他？是他做了什么暴露了吗？应该不是吧，只可能是他意识过剩想多了。
扯出一个谁也看不见的苦笑，秦良对着空气说道：“因为这是你想要的。”
当然还有另外一个原因他无论如何都不会说出口，因为他不想把沈岚风让给任何人，但他没有任何立场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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