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周夫人不是单纯的陷害,争风吃醋,要报复张淑君夺子夺爱,那是什么?
若一切不是巧合,谁在推动这一切?
周氏又是谁人傀儡?
隐王余孽?
刘盈心神一震,有些不可置信。
“史籍上……”
并没有这一类记载。
“阿盈。”
“史籍上可有你我?”
是,他们都是变数。
刘盈涩然。
重新解读周夫人这不合常理的招数,叫人不寒而栗。
无形的铁幕笼罩,渔夫撒开大网,所有人都被蔽入看不见的阴暗。
阳光照不到的角落,暴虐,血腥,数之不尽。
张淑君心神不宁。
“若是隐王余孽。”
“为什么?”
她咬了咬唇,眸中不解之意愈发浓烈。
“为什么他们要针对你?”
对赵隐王,汉惠帝已仁至义尽啊!
老娘要杀人,儿子要救人。
何其讽刺。
刘盈大气不敢喘,怕打搅了怀中那个小女人的思绪。
“阿盈。”
“我想不明白。”
戚氏,隐王,太后,惠帝,惠后,周氏,隐王余孽,到底是怎样的关系?
他思忖片刻,试探性的猜测:
“或许,是你想多了?”
“事实上并没有那么复杂,周氏只是对你恨之入骨……”
“就像……”
“母亲对戚氏那样。”
就是这恨,叫周氏宁可去死,也不放过一丝一毫可乘之机。
“周氏不过想利用母亲的仇恨。”
“至于辎车一事……”
刘盈话音微顿,思绪极其复杂,再开口时,却更显波澜不惊:
“因为我是太后的儿子,太后杀了他们母子,所以隐王的人要向我母子复仇。”
闻言,张淑君默然,看向刘盈的眼神有些晦暗难明。
许久,她轻声喟叹:
“但愿如此。”
“不管是不是巧合,或者有什么更大的阴谋……”
“既已暂留周氏一命,若我的猜测是真,迟早有一天她会露出狐狸尾巴。”
他轻笑,捏了捏张淑君。
哎。
老婆这样还真是萌得一脸血。
小脸蛋白里透红,小嘴儿粉嫩粉嫩,一副身娇体软萝莉样儿,连声音都轻轻脆脆的。
偏偏说出来的话那么正经严肃。
叫人好想剥开她理智的外衣……
咳、咳。
想什么呢!
刘盈一脸正色。
“这么说,对周氏我还误打误撞了?”
张淑君眸中划过一丝狡黠,摇着刘盈的手臂撒娇,小胸脯就轻轻蹭在他手肘,嗲嗲糯糯的嗓音真是要命:
“陛下你英明神武~”
色即是空。
色即是空。
刘盈闭眼默念。
又被老婆撩到了怎么办。
干脆眼不见为净!!!
瞧他不为所动,张淑君微微嘟嘴,粉嫩的唇瓣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
刘盈赶紧捂住鼻子,一脸无奈。
“淑君,别闹了。”
闻言,张淑君抽身躺在榻上,翻了个面背对刘盈,和他隔得老远。
刘盈撇嘴,忍不住暗自腹诽。
我吃人欲望甚强,给吃吗?
盯着她的脊背,刘盈可劲儿翻白眼,却无意间发现她微红的耳尖。
“……淑君啊。”
“睡了。”
她极为冷淡。
刘盈眨眨眼睛,摸着下颚思忖片刻。
“你还没洗漱。”
“小姑娘不爱干净的话……”
“会长龋齿的。”
张淑君:……
终于忍不住把被子砸在他头上。
她抬脚下榻。
刘盈抱着被子,紧紧盯着那双移动的小脚丫子。
它白皙瘦小,若轻月之出云,盈盈不堪一握……
!
张淑君放下衣袍遮住了脚。
啊。
啊啊啊!
刘盈瞬间萎靡,双目失神,无力地仰躺下去。
当张淑君再次回到殿内,某人已沉沉睡去。
他双目紧阖,眉尖微皱,容颜沉寂。
烛光幽幽忽暗忽明,恰是岁月静好。
张淑君微微蹙眉。
衣未宽带未解,他睡得倒舒心。
“腌臜皇帝,不怕被人笑话去。”
她轻哼一声,解开他的衣襟,小手轻揉他的腹肚。
“阿盈,起来。”
刘盈睡得迷迷蒙蒙,恍惚间,只听得熟悉的嗓音在叫他。
他顺从的挺起身子张开双臂,刚脱下衣服,又重重躺了下去。
……
张淑君咬牙切齿。
“你就是个彘。”
彘,猪也。
好不容易把刘盈脱得只剩里衣,她凝视刘盈的侧脸,心思百转千回,五味陈杂。
这个人究竟什么地方吸引她?
说不上来。
那晚的星星很亮,他问她世间可有公平正义?
月光映着眸光,踱步在春花秋月,绕过山色河光。
那个笑灼人眼球。
那一刻怦然心动。
是庄周梦蝶还是蝶梦庄周?是我入你的梦,亦是你入我的梦。
异代萧条各不同。
不知道怎么了。
或许爱情真有这样或那样的魔力,尤其这爱是帝王之爱,是一个天子的爱。
最近,她总会为虚无缥缈的假设和不确定担惊受怕。
怕这儿、怕哪儿。
既怕他爱,又怕他不爱,还怕他不声不响地离开。
何以如此患得患失?
泱泱大汉,可还有比张淑君身份更显赫、更尊贵、更有资格为后的女人?
无。
心动即是情动,于是对方的一切都叫人觉得特别。
真是一种奇妙的感觉。
张淑君唇角微勾,娇蛮地拉过刘盈手臂,抬起小脑袋窝在他肩膊。
她眸中透着些许满意,倦怠的阖上眼睛。
还不如别去寻根究底呢。
想这么多做什么?
眼前是他。
身旁是他。
心中是他。
足矣。
……
话说那日,吕后于众目睽睽之下雷霆震怒,堂堂皇后为戚氏母子作祭的糗事不胫而走。
全未央宫都觉得,皇后歇菜了。
已经有不少功勋大臣备好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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