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烤摊老板说完转身就要走，单覆舟突然想到了什么，他忙出声问道：“老板，你现在着急回去吗？”
老板闻言，转身，有些疑惑地看着他，“不是很急，怎么了？”
“有些问题想问问你，”单覆舟走到对方身边，拿出刑警证件亮明身份，“放心，我们不会为难你。”
老板在看到证件的那一刻表情有些恍惚，刚才他一直忙于收拾桌椅，也没听到他们和那对母女的对话，所以他也没想到吃饭的几个客人会是警察，“啊……没事，你们问吧。”
单覆舟收起证件，状似不经意地看了看四周，“你在这儿摆烧烤摊多久了？”
“大概三四年了吧。”
“生意怎么样？”
“唉，就你们看到的这样，一般般吧。”老板说起这个有些无奈，他抬眼看了看单覆舟，心想着不会是来查烧烤摊的品质卫生之类的吧？一想到这个，他连忙先亮明自己的立场，“警察同志，我就是个普通老百姓，可没做什么不道德的事啊，我这儿的烤肉生鲜都是新鲜的！”
四人被老板说的话逗得有些发笑，路齐走过去一脸友好地拍拍老板的肩膀，“放心，我们不是来查这个的，你就配合我们的问题回答就好。”
老板心里松了一口气，点点头。
韩琛看着货车上面的桌椅还有烧烤架，“生意既然不好，怎么不考虑换个地方？”
老板说起这个还算有点底气，“唉这个嘛，我就住在这附近，虽然生意平常不是很好，但是街坊邻里的关系都还不错，周围的住户嘛也会多帮忙照顾对方的生意，互帮互助嘛，所以还能做下去。”说完他顿了顿，脸上露出一个苦笑，“再说，我这把年纪了，除了干这个之外真没啥其他本事了，就这个营生还能勉强度日。”
单覆舟来回徘徊的脚步停了一下，“互帮互助？”
“哦你们来的时候，应该看到巷子附近马路牙子上的那些烧烤摊了吧？”老板用手指了一个方向，那里正是他们来的时候经过的一个个烧烤摊，当时单覆舟还一个劲儿的用手捂住眼睛不想看见火光，还差点被盛澜故意伸出的脚给绊倒。
“那些摊子都是住在这附近的住户开的，大家都是谁生意不好了去帮帮忙之类的，关系还都挺好。我是因为干这个的时候晚了，摊位都被占了，所以只能到这儿来。”老板说着露出一口大白牙，单覆舟都看见他牙齿间的那根牙签了，“别看我这儿今天那么冷清，其实平常还算过得去，也有好多学生到我这儿来吃饭，今天估计是因为周三，明天还要上学啥的，所以没多少人来。”
“你这儿挺受学生欢迎？”盛澜在一旁抓住这句话问道。
老板皱皱眉，想了想，“还行吧，主要都是附近住户家的孩子。”
单覆舟沉默了一会儿，又出声问道：“你在这儿住这么长时间，知道有个在长涵私立高中上学的女孩吗？叫周伊人的。”
老板听到这个名字，表情一下子变得微妙起来。
路齐看他不说话了，拿手肘捅了他一下，“哎你怎么了？”
盛澜挑眉看着老板，“刚才在巷子里的就是周伊人和她妈，怎么，你不知道？”
老板的表情好像被吓到了似的，嘴里的牙签都掉了也没发现，“不知道啊……我刚才一直都在收拾桌椅，巷子那边光线也不是太好，我也没注意。”
韩琛盯着他的脸，“你好像不太想提周伊人这个名字？”
老板左顾右看了一下，叹了口气，“你们要问她？”说着他从口袋里抽出一包烟，又拿出了一个打火机，问他们，“要来一根吗？”
韩琛无声地看向单覆舟，后者摇摇头，给了他一个“可以”的眼神。盛澜也在一旁看着单覆舟，见他没有表露出反感，便不再说话。
老板问了一圈，他们都没有这个打算。
看着青色的烟雾从香烟的火星处升起，单覆舟没有出现以前那种排斥反应。那次车子被纵火后，他对火的适应力好像比以前强了一些，至少打火机的火苗窜出来的时候，他没有那种心慌的感觉。
老板吸了一口香烟，烟雾从他的嘴里吐出来，“其实街坊邻里的，有些话我也不能说的太多。不过周伊人她家的名声在这一带的确不太好。而且，”他顿了顿，“主要是因为周伊人的妈把坏风评带起来了。”
“怎么说？”
“听巷子口那几个嘴碎的婆娘说的，周伊人她妈是搬了好几次家才来到这儿的，听说她年轻的时候小三上位，挤走了原配，嫁给了一个有钱男人，本来是过了一段逍遥日子的……”老板手指夹着香烟，眼神有点微妙，“后来那男人破产了，扔下他们娘仨，卷了最后一点钱去了国外。她妈带着一儿一女为了躲那男人留下的赌债，搬了好几次家。”
单覆舟皱了皱眉，眼神有些凌厉，“她哥是叫周衍？”
老板愣了一下，似乎是有点惊讶他知道周衍，不过也没说什么，点点头，“对。”
单覆舟平复了心情，稳了稳声音，“然后呢？”他的心开始慌起来，闭了闭眼，这才有点缓和。韩琛在一旁看着单覆舟，眼神变得深邃起来。
“刚开始那女人带着孩子搬来的时候，邻里街坊的都愿意帮忙，老张家的媳妇还让那女人到她家开的餐馆当服务员，经常还给她送被子送衣服什么的。”老板说起陈年旧事，眼睛里似乎还泛着点光，“不过后来，老张家的餐馆无缘无故丢了很多钱，以为进贼了，一调监控，嘿！结果是那女人偷的！可把老张家气坏了！”
他说着说着言辞激烈起来，听起来挺不满的。
“大家都以为那女人会道个歉，再赔偿损失什么的，结果她根本没想这一出！好好的工作不做，居然去了按摩店工作！我们这附近都是做正经吃饭营生的，街道上就那一家按摩店，还是个外来人开的，真是想不通她怎么去那种地方工作。”
按摩店？
四人都愣了一下。
“后来她不知道怎么勾搭上按摩店里的客人的，让人家给她投了点钱，办了个小餐馆，也算是白天在小餐馆做饭干活，晚上去按摩店给人家按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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