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覆舟拿起韩琛给的水，咕嘟咕嘟喝了几口，他终于觉得心情好点了。
刚才周衍的照片摆在他眼前的时候，他差点一口气呼吸不上来。那张平淡无奇的脸，与五年前那张布满疯狂和恨意的脸相重合，重新把他曾经遗忘的记忆拉回眼前……
“舟哥。”
韩琛的声音传进他的耳朵里，他抬起头，发现盛澜已经走了，只有韩琛皱紧眉头，脸上有些担忧地看着他。
“我没事，”单覆舟听见自己喉咙里发出的嘶哑声音，他想，或许是昨天啤酒喝得太多太急伤了嗓子，“拿上东西，咱们去宋晓露那里走一趟。”
有很多未知的问题需要去解答，所以他也无暇顾及周衍的事情，先处理手边的长涵案件，才是最重要的。
从档案上找到相关信息后，两人就出发来到了宋晓露的家。
那是一个环境安静的私人小区，里面有很多的独立别墅。两人开着警车，向门卫出示相关证件后，进入小区又核对门牌号，这才来到一栋独立的三层别墅面前。
敲门后开门的是保姆，她是一个大概四十多岁左右的妇人，皱纹和斑点分布在她的脸上，眼睛里满是防备和拘谨。单覆舟和韩琛在表明身份后，向保姆说起了他们的来意。
保姆听后，脸上有些为难，她低声说着：“小姐还在午睡，你们下次再来吧。”
单覆舟并不领情，他皱着眉，用手抵住保姆正打算关上的门，露出一个并不温和的笑容，“没关系，我们可以等。案情紧迫，还希望你能配合我们的工作，不要拒绝。”
保姆的脸色不太好看，但还是打开门，放他们进去等了。
别墅的客厅装横很高调奢侈，水晶吊灯、真皮沙发、摆满各种摆件和红酒的的展示柜。韩琛和单覆舟在沙发上坐下，保姆见他们真的不打算离开，无奈地上了二楼。
两人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布局，过了大概半小时，有一道清脆的女声从楼上传下来，伴随着啪嗒啪嗒的脚步声，“警官们好，那么远过来真是辛苦了。”
单覆舟抬头，他看到一个女孩从楼梯上走下来。她穿着一身红色连衣裙，一张完全不像是高中生的美艳脸庞，一双杏眼上挑的弧度让单覆舟想起了猫眼。她乌发红唇，踩着半透明的高跟鞋下楼，一举一动都散发着成年人的妩媚感。
“真是不好意思，刚才在午睡，就花时间换了衣服。”宋晓露走近他们，在另一侧的沙发上坐下来，她微微侧脸，唇角上扬，对着单覆舟和韩琛笑了一下，“不会让你们久等了吧？”
离近了仔细一看，宋晓露的耳垂、颈间、手指上均有饰品。
“不会，”单覆舟用眼神示意韩琛拿出录音设备，等韩琛设置好录音装置放到茶几上后，他这才对宋晓露微微颔首，“我们这次来，想问一些关于沈韫姿的问题，你现在有时间的吧？”
“有，”宋晓露轻启红唇，又顿了一下，“只是，我一个小时后约了朋友去逛街呢，可以的话我们能进行的快一点么？”
单覆舟点头，“我们会尽快。”说完和韩琛对视一眼。
这时，保姆端来银色的茶壶，往茶几上的三只玻璃水杯分别注入茶水。
韩琛调整了坐姿，看着正在端起玻璃杯，缓缓吹着茶水热气的宋晓露，“听说，你平常和沈韫姿关系很好？”
宋晓露抿了一口茶水，把杯子放在茶几上，“我们算是好朋友了，彼此之间挺熟悉的了。”
“和安羽也是？”
宋晓露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有些嗤之以鼻，语气中带着点不屑，“其实我挺讨厌她的，懦弱又没用，什么事都做不好，也不知道韫姿怎么让她加入我们的。”
这句话让单覆舟和韩琛心里一紧，宋晓露和安羽的关系并不像其他人说的好？
似乎是注意到两人不自然的表情，宋晓露摆摆手，“很多人以为我们三个关系都很好，其实我也只是和韫姿交好罢了。安羽倒是识趣，也明白这一点，平日里就尽量在我面前少说话，反正我也看不惯她，就随便她了。”
韩琛的眼神有些微冷，“你们不交好有什么原因吗？”
宋晓露闻言，她勾唇一笑，撩了一下自己黑色波浪长发，又不经意地摸着自己手腕上的饰品，“安羽家很穷，她妈好像是在学校当清洁工好多年了，又去求了校长才把她送进长涵。学校里都是一些爱玩儿的富家子弟，谁会真心把她当朋友？明里暗里都看不上她。”
听到这里，单覆舟皱眉，眼神里有复杂的情绪。
“她刚进学校的时候，不知道有多少人整她。往她书桌里塞死老鼠，拆了她的椅子，把她的书包扔进厕所水槽什么的都是小事。”宋晓露说到这里，拿起水杯抿了一口茶水，那双猫一样的眼瞳闪过一丝狡黠和洋洋得意，“她刚开始的时候不敢反抗，成了我们的玩具，由着我们玩儿。那时候韫姿也在，还一起出主意怎么整她。后来……”
宋晓露说到一半顿住了，眼睛里闪过不解、厌恶的情绪，“后来不知道怎么了，韫姿就变了！有一天她居然帮着那个贱人！还直接让她加入了我们！”她说话的声音到后面有些急促和激动，看来沈韫姿让相当于“玩具”的安羽加入她们的小团体这件事，宋晓露有很大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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