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桥的父亲一共和老妻生下七个女儿, 也不是从未有过儿子, 而是早年妻子滑过一胎, 是个能看出男女的儿子。
开始时虽有些难过但是想着早晚会再有儿女也就渐渐放下了, 但随着女儿一个一个的落地, 连个儿子的影子都没有。
家中妇人, 不论是妻是妾或者是暖床奴儿, 生下的都是女儿。
时日渐久,他反倒是像着了魔一样的惦记着一直有缘无分的儿子,女子生育艰险, 妻子年纪上来了就不愿陪他做梦,小妾便一个接一个的进门。
每日一回到家中,这个女儿说那个女儿抢了她的珠花, 那个女儿说某某姐妹用了她的胭脂, 再有一个女儿说旁的几个姐妹拉帮结伙丢下她一个出游……种种琐事弄得他烦不胜烦。
在等女儿长大了有了主意,就开始争到底是谁留在家中招一夫婿, 为父亲延续香火。
能留在家中做个一家之主, 总是要比出门之后和妯娌在一起纠缠的好。
自此之后, 李桥的父亲今天在这个女儿那里得了一双新鞋, 明个儿又在那个女儿那里得了一身新袍子, 日日热热闹闹的, 可是他对那个无缘相见的儿子愈发魂牵梦萦。
他五十几岁的时候,家中大多数到了婚龄的女儿已经成婚了,还剩下长女和几个刚刚及笄的小女儿等着他发话让谁招来一个夫婿。
某日, 与同僚一起喝酒之时被人推到怀里一个美妾, 他半推半就的搂着人睡了一场。
小妾年少,老妻也不在乎家中多了个比自己最年轻的女儿还小上几岁的姑娘,只叹了两声罪过。
李桥的父亲终于松口,长女终于要得偿所愿的时候,小妾怀孕的消息传过来了,其父习惯性的等了几个月。
瓜熟蒂落,居然是个儿子。
他与长女谈心,长女出了门就让那个与自己好了几年的郎君登门求取,不日成了婚。
李桥那几个有野心的姐姐都已经出嫁了,几个年纪差不多的既看不惯老父对幺子的溺爱,又看不上他那副色中饿鬼的样子,也早早离了家。
他父亲与小妾有了他之后又让几个年轻的小妾进门,后来陆续出生几个小妹妹,愈发显得他这根独苗苗宝贵。
姐姐妹妹总是比不过他,从小要什么有什么,父母为他娶了一房贤妻,美则美矣,端庄淑静,却看不上他。
久则无趣,李桥自己在自家治下这一片儿猎艳寻欢早就不是秘密,他还想着过几日去都城找个官做,离了父母贤妻,逍遥几日。
可还没来得及进家门就被几个衙役绑了起来,待见到一个穿着官袍的熟人,他笑着道:“姐夫,这是何意?”此人就是他长姐的丈夫。
大姐夫笑的如沐春风,“弟弟往日放肆,不想竟然还敢对贵人言语不敬,只得提前到王城了。”
李桥再笨也知道这个姐夫不怀好意,他刚要大骂就被人堵了嘴拖下去,从后门直接被推上了囚车。
室内李桥的姐夫和一个白面无须的男子坐在一起,带着公鸭嗓子的声音说:“今日郎君大义灭亲,小人必定向大王表功。”
李桥的姐夫一脸大义凛然,“都是本官该做的,有劳大人美言。”
过午时李桥的长姐捂着蘸了洋葱水的手帕在父母身边讲述小弟做了什么事情,“他如今也这般年纪怎么能如此口无遮拦,父亲含辛茹苦养他到如今,尚且不等到尽孝就要走了,也是我家与弟弟缘分浅薄。”
李桥的父亲年纪已经很大了,和女儿面对面的时候连女儿的脸都看不清,耳朵倒是听得清。
他听清了长女的话,忽然弯着背叹了口气,“看来我这辈子就没有让儿子养老送终的命。”
秦王往年是不来避暑的,云裳丝毫不费力气的从侍女那里得到了这个消息,所以她也不知道两个人什么时候离开,但是想着也不会太晚。
大臣的奏折来来往往,上山下山毕竟不是很方便。
因此她也格外珍惜这段光阴,夜里的时候两个人睡在一起,有的时候做尽风流事,有的时候就像是睡在一张床上的室友一样,各睡各的,偶尔胳膊或者腿缠在一起。
白日里,有时候秦王带着云裳出行,有的时候云裳一个人带着几个侍女到处转转。
路有这么长,有各种各样的风景和动物,偶尔跑过去的山兔远远的见了人就半跳半飞的跑开的野鸡。
山里的野鸡很好吃,说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做出来的,但云裳对美食向来印象深刻。
彩色的羽毛可以做装饰也被送到了云裳眼前,她吩咐下去就得到了几根漂漂亮亮的毽子。
见远处阴影微动,云裳让抱着箭筒的侍女把抱在怀里的箭给她一支,侧着身,指尖用力,弓如满月一般张开,指尖一松,箭尖带着寒□□势汹汹的射出,而行了不到一半就从空中落了下去。
但下一刻只见一根带着白色尾羽的箭光急速射过去,正好射到了云裳刚刚的目标。
一声动物的鸣叫从草丛掩映中传来,她淡定的一挥手让人过去查看。
她从没有学过射箭,箭头能从弓里头飞出去已经很了不起了,若这样都能射中猎物那就是天才了,但云裳现在只是一个普通人。
现在的情况是,既想要体验一把射中猎物的快感,不想要已经被发现的猎物跑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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