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做贼心虚般慌忙放下茶盏,异口同声道:“没什么,没什么,嘿嘿……”
杜云烈看着两位老人家小孩子一般战战兢兢的模样,心里不由失笑。
难得这二老年纪相仿又志趣相投,如果结伴一起云游四海,也不失为一桩妙事。
云心梦怨念道:“师公,您老人家这么大年岁了,怎么还学小孩子一样离家出走、不告而别啊,你们要走,我们做晚辈的不敢拦,可至少也得让我们有个告别的机会啊!”
白柏被徒孙数落地老脸一红,却又无从辩驳,青岩老人在旁边幸灾乐祸。
杜云烈点点头,觉得云心梦所言甚是,目光立刻投到师父身上。
“是啊师父,徒儿这么久没见您,难道你就不想和徒儿多呆一会儿吗,这么着急走做什么?再说了,您要走好歹也告诉徒儿一声,不然徒儿得多担心啊……”
青岩老人脸皮薄,第一次当着外人的面被自己的徒弟这样质问,脸上有些挂不住,当即板了脸,佯装怒意道:“怎么,你现在当上王爷,翅膀硬了,敢教训为师了?你是师父还是我是师父,反了你了还……”
一句话说得杜云烈心里一突突,吓得赶紧站起来,扑通跪地请罪:“徒儿不敢,是徒儿失言,忤逆尊长,请师父重责。”
杜云烈重重地磕了一个头,伏在地上不敢起来了,恨得差点没咬了自己的舌头。
师父教训的话极重,他便是有天大的胆子,又哪里敢教训师父?
肯定是跟心梦在一起待久了,说话也开始没规矩,越来越放肆了,真是活该被教训!
青岩老人不过是一时拉不下脸来,故意摆师父的架子而已,没想到竟然把爱徒吓成这样,看着杜云烈跪伏在地,战战兢兢的样子,虽然里子面子都有了,可气氛,好尴尬呀……
怎么办?
青岩老人求救的目光看向云心梦,知道她一向聪明伶俐,希望她能帮着解解围。
云心梦却并不搭理青岩老人这茬,反而对他无故发脾气的行为非常的不满,悠悠地说了一句:“哎呀,这当师父就是好啊,有理的时候动家法,没理的时候动拳头,总能把徒弟收拾得半声不敢辩,服服帖帖的。赶明儿我也收几个徒弟来欺负……”
一句话说得众人脸上皆是黑线,杜云烈更是叫苦不迭,心里直骂:这心梦真是的,你跟我师父甩什么脸子摆什么谱啊,他收拾不了你可是能收拾我啊……
青岩老人被云心梦排渲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气得踢了杜云烈一脚,喝骂道:“还不起来,没看到你媳妇都欺负到为师头上来了吗,你好好管管……”
“是,谢师父开恩。”杜云烈赶紧爬起来,感激地看了云心梦一眼。
云心梦拍板道:“行了,你们想走就走呗,没你们看着我和烈哥哥玩得更自在呢。成亲也没有什么不可以,就依你们的意思,今儿就拜堂,不过,我云心梦的婚礼,可不能在这儿。”
众人看着云心梦,不解道:“不在这儿,那去哪儿?”
云心梦神秘一笑:“当然是去我家了。”
当一众人随着云心梦来到她所说的“家”的时候,嘴巴都长得大到足可以吞下一个鸡蛋。
“心梦,你说,这是哪儿?”杜云烈依然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云心梦淡淡一笑:“我家啊。来秦淮之前我就托阿翊帮我在秦淮端详一处宅院了,没想到他动作这么快,前几天我便收到他托人送来的房契了。”
众人还是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云心梦。
云心梦白眼一番:“不是我说,不过是买了一处房子而已,你们有必要这么惊讶吗?”
杜云烈笑着上前摸摸她的脑袋,问道:“你买房子做什么用呢?”
云心梦看着他,眼神有点奇怪:“你到底是不是王爷啊,有钱就多置房喽,你知道江南一带的地皮多贵吗,就算我不自己住,坐等它升值,以后也不愁吃不愁穿了。富商们不都是这么做的吗?”
杜云烈看着云心梦的目光顿时化作了金色,能娶到这么一个懂得生意经会赚钱的媳妇,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老八!吩咐兄弟们赶紧布置,要快!”杜云烈急切地说。
老八笑道:“王爷,干嘛这么急啊?还怕王妃跑了不成?”
杜云烈哈哈一笑:“我还真怕她跑了,这种自带嫁妆的媳妇,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众人听了皆哈哈大笑,云心梦小脸一红,一记粉拳重重地打在杜云烈的胸膛上,嗔道:“得了便宜还卖乖,说的就是你了!”
杜云烈笑得开怀,脸上荡漾着灿烂幸福的微笑。
——
云心梦坐在铜镜前,看着镜中化着红妆的自己,嘴角轻轻一荡,露出一个笑容。
特意请来梳妆的喜娘给云心梦盘好了发髻,在发髻上插上杜云烈特意送来的一只钗头凤,喜娘打量着云心梦,啧啧称赞道:“姑娘,你可真是我见过的最美的女子了。”
“是吗?”云心梦轻轻一笑,倒是没有多少羞涩,显得落落大方。
她对自己的美貌向来是了然于胸却不甚在乎的。
男人向来是视觉动物,他们总是可以因为虚无缥缈的容貌而爱上一个女子。
可是这份爱,有多重,恐怕只有他们自己心里清楚。
以色侍人,色衰而爱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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