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熠知道凌芒在楼下遇上了他父亲的事情，但不知道他们具体聊了什么，听完凌芒的解释，忍不住笑了下。
小刺猬真是太可爱了。
‘工作关系’，真亏他想得出来。
凌芒正愁着，见到向熠笑，瞪了他一眼，“你还笑。”
不知道他都快愁死了吗？
“好，不笑。”向熠揉揉他的脑袋安慰他，“别担心，爸爸不会在意。”
凌芒皱着眉，“真的？”
向熠点头。
向言不仅不介意，还很喜欢凌芒。
虽然得到了向熠的肯定，凌芒却还是不信。
因为如果今天的事情易地而处，谁要是敢跟他儿子结婚，还瞒着不敢承认，他估计会炸。
向熠又安慰了一会，依旧没有效果，最后想了想干脆压着人，干了点别的事，顺利让小刺猬无暇他顾，只能沉浸其中。
……
凌芒洗完澡，穿着一件松松垮垮的浴袍，趴在休息室的床上，昏昏欲睡。
不过在彻底睡着前，他还不忘给自己心里的小本本画了个勾。
办公室那啥啥成就——达成。
后面几天，他们又陆续达成了落地窗啦，懒人沙发啦之类的成就。
愣是凌芒身体够好也经受不住夜夜笙歌，在被彻底掏空前，他麻利的收拾收拾东西，跑影视城去了。
这天，是《羽山》剧本的第一次通读会。
凌芒捧着剧本和张导坐在角落里，听剧组演员读台词。
有经验的演员都知道，在读剧本的时候，需要带入感情，释放最真实的感受，这样不仅容易入戏，也可以与和其演对手戏的演员产生共鸣。
如果情绪不对，也可以进行适时纠正，以免真正拍摄时耽误时间，所以，大部分演员都很珍惜开拍前的剧本通读。
只是有些人好像并不是这么想的。
比如男二蔺佟的扮演者王文，在他们开始半个小时候后才姗姗来迟。
迟到就迟到了吧，谁都有个意外的时候，只是念台词的念得还不如群众演员。
在他不知道第几次毫无感情的念出台词时，张导终于忍无可忍，直接把剧本拍到桌子上，‘啪’一声之后怒道：“王文，你到底会不会念台词？”
“‘本少爷玉树临风、风流倜傥。’念出来是自信张扬，不是跟去上坟一样哭丧！！”
有人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声。
通读会上有三十多个人，剧中主要演员都在，按理王文被张导这样当众指责，应该觉得羞愧才对，但他被说后却依旧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他靠着椅背把剧本随手丢到桌子上。
“张导，”他说，“这不能怪我没感情，主要是这台词的情绪写得不够连贯，我接不起来。”
王文的视线落到凌芒身上，意有所指道：“所以除了奔丧，我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情绪了。”
凌芒挑了下眉梢，冲他来的？
张导皱眉，剧本他读过不知道几遍，没发现哪里不通顺，但现在既然有人提出来，他还是要处理，“哪里连不起来？”
“一个个性张扬、光明磊落的人，是做不出在背后害人全家这种事情的，”王文说，“所以这本身在设定上就有问题。”
“蔺佟就算是要复仇，那也是光明磊落的正面挑战，而不是在背后耍手段阴招。”
众人：“……”
合着您在这瞎逼逼半天，是嫌男二的人设啊。
男二蔺佟是《羽山》中黑化的反派，他跟男主离怨身世相近，都是从小被师父养大，师门被灭。
但跟男主不同的是，男主只想找出凶手为师门报仇，男二却是无差别斩杀，他表面上维持着光明磊落、少年英雄的人设，内里却是阴暗无比。
为了给观众和读者营造一种看不清真相的悬念，凌芒在写小说和剧本时都没有非常明确男二真正的黑化。
但如果通篇读过剧本或是原著，肯定能明白其中暗藏的机锋。
所以显然，王文只看到了表面。
张导最不喜演员在对待工作时没有责任心耽误大家时间，他冷冷道：“王文，你跟我出来，其他人继续。”
王文无所谓的耸耸肩，起身跟张导出去。
张导和王文走后，副导暂时接替男二的戏份，大家继续。
只是过了不到半个小时，导演的助理找了过来，把凌芒也叫了出去。
慕轻翊想跟出去，凌芒摇头表示没事，自己跟着助理一起去了导演的房间。
他们刚走到门口，就听到了制片韦禾的声音，“我们和编剧签过合同，剧本不做任何修改。”
然后是另一道略显油腻的男声，“要多少钱？我出。”
随后是一道女声，“既然不能改剧本，那不如就把男主位置给我们王文？试镜的时候张导您也看过，我们王文演起来肯定没有问题。”
韦禾拒绝，“男主同样和编剧签了合同，只能是慕轻翊。”
“呵……，那凌编剧也真是权利通天，不仅能决定剧本，还能决定男主，”王文作者转向张导，嘲弄道，“那是不是到时候怎么拍，也得听编剧的？”
“这种剧组我倒是第一次见。”
助理尴尬的敲了敲门，恨不得缩到地底下去。
“进来。”
凌芒进了房间。
房间里有五个人，导演、制片、王文和一位满脸横肉，一看就是纵欲过度的中年男人，想来应该就是王文背后的靠山金.主了，剩下的是一位穿着职业的女性，看起来四十来岁左右。
张导看到他进来，指了指一旁的凳子，“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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