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没意思。”
方画起身离开教室，心里只觉愤怒，他就像一个欲恶作剧反被整蛊的孩子，整个脸绷得僵硬。
梁司机开车的路上，都不敢往后座多瞅几眼，这阴阳怪气的小少爷明显心情不好。
“刘医生出事住院？”
方庆黎拍完广告，自己开着车先去心理咨询中心等梁司机把小钰接过来，没想到主治会诊室关着门，小美护士无精打采地坐在前台，一询问。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消息。
“……脱离危险了，刘主任的病人会转交给胡医生负责。”
方庆黎便先问了哪家医院，等带方画治疗完毕，让梁司机开车去看望。
方画对于今天不是刘彦卿给自己看病也是很奇怪，听说他出事了也是愣了愣，难得乖乖地跟方庆黎一同去医院看。
方庆黎也没想到，他这么一去，竟挖出了尘封已久的秘密。
刘医生是因试图自杀而住院的。
“让其他人医治吧。”失血过多的刘彦卿脸色苍白如纸，他缓缓道，“一个连自己都救不了的人，又如何去医好别人。”
这到底怎么回事！？方庆黎只记得当时他一再追问，医生在病床上竟然痛苦地叫道。
“给我留点尊严。”
方庆黎欲言又止，刘彦卿已经示意护士送客了。
“你是不是，对刘医生做了什么？”回程的路途上，方庆黎疑惑地问方画。
方画没好气地道，“谁会对那老男人做什么啊。”
“你到底干了什么坏事了？”方庆黎不依不饶。
“只不过是说了一些话而已。”方画也自知理亏，“谁知道他会去自杀啊。”
“什么话？”方庆黎眉眼一瞪，拍了方画脑瓜子一巴掌，“你这小子有时候，嘴毒得人恨不得缝上，怎么就不知道配合治疗，现在把人医生都整进医院……”
“你说够没有！”本来今天心情就极差的方画，没那个耐心听人说教，不耐烦地道，“只不过是戳穿了他的伪装罢了，想来他也不过是内疚想赎罪才自杀的，关我什么事，又不是我让他去死的。”
方庆黎听得一脸问号，方画已经气愤得撇开头，摆出拒绝沟通地架势了。
伪装？内疚？
“到底怎么回事？”
方庆黎喋喋不住地追问，方画不耐烦地把所有的事全盘托出。
“什么？！”方庆黎听完愤怒地喊了一声，刚还愤愤不平地给人医生讨公道，现在知道自家崽被外人欺负了，眉眼一敛，冷着一张俊颜，对梁司机说道，“我去医院，你送方画回家。”
方画瞪着眼，瞧着方庆黎下了车，拨了电话，在找人确认他说的话是否属实。
方画也懒得管了，今天他烦得很。
大半夜，方画洗完澡就睡着了，也不知是半夜几点，感到动静被惊醒，方庆黎正蹲在他床头，抹着眼泪。
方画被吓得坐起身，愤怒地道，“大半夜的，你在我床边哭什么呢？”
“小钰，舅舅是不是也害了你？你为什么什么都不告诉舅舅呢？”方庆黎哽咽道。
方画愣了愣，继而冷笑道，“我不是方钰，你搞清楚了，麻烦你想哭的话请出去，不要打扰我睡觉。”
方庆黎似乎是喝了酒的，满身的酒气，他打了嗝，闻言哭了起来，“不该送你去刘彦卿那里看病的。”
“都过去的事，还纠结那干什么。”方画无奈地抽了张纸，怼到方庆黎脸上，“我不是什么事都没有吗？”
方庆黎接过，神色有些复杂，“你是小钰吗？”
“不是。”方画躺下翻了个身，“我要睡觉了。”
“小钰。”方庆黎还嘀嘀咕咕的，“舅舅不知道你能不能听到。”
“你母亲真的不是因为讨厌你才自杀的。”
“你跟舅舅连声招呼都不打，就这么消失了，也太过分了。”
“你好烦啊！”方画掀开被子，暴躁起身，一把拎起方庆黎扔到门外，重重地关上门。
他爆躁得踹翻旁边的椅子，眼神凶狠，这些人一个个的，都那么烦人。
门外的方庆黎因为内疚，也不怪罪方画的无理了，小钰一开始的病情拖到现在导致这种结果，有他一半的责任，如今也不好追究刘彦卿的责任。
毕竟一开始做错的，是他们方家，是一报还一报的无奈闹剧。
可为什么偏偏让那无辜的孩子承担。
不行，他还是需要再去找那医生算算账才行，再怎么怎么能对一个孩子出手？小钰的病一定要治好了。
方庆黎的反常，方画也懒得探究，一切对他来说都无所谓。
连续三天，洛邈都很少找方钰了，一切好似回归正常，却又有一些微妙，这个传言中有女朋友的男人，还会每天给他带早餐，以朋友自居，却很少有语言交流，方画数过，这个印象里总会来烦他的人，如今跟他一天说话不超过二十句，他在远离他。
方画寻思，他那天只是为了试探，刻意说一些话而已，这家伙真生气了？
为什么要生气呢？
他和方钰有什么不一样，一样的脸？
午间休息的时候，那两人又凑在一块了，方画眯了眯眼睛，他伏在教室走廊的横栏上，这里是五楼，楼下洛邈正和那女孩叫林薇薇的女孩有说有笑，方画手中的手工刀刀尖笔直朝下。
松还是不松呢？
刀锋反射着寒芒。
方画眼里是嗜血的兴奋。
刘威是在方家干了三年保镖了，这忽然被叫到这边监视方家这个小少爷几天了，本就在对面无聊抽烟，听着音乐，但通过望远镜一看到这一幕就惊呆了，拿烟的手微微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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