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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 …
“嗯，对，我是江曦婴。”
… …
“不知道，不好意思，请问您是？”
… …
“… …”
… …
“哦，不好意思，伯母… …”
… …
“嗯，是。”
… …
“这个… …我想晓明有他自己的打算。”
… …
“嗯，嗯。”
… …
“可以，听您的。”
… …
江曦婴挂了电话，容色淡淡… …出了神儿。直到水壶水烧开“嘶嘶…嘶…”冒着鸣声把她的思绪拉了回来。
把水壶电源插座拔了，用手去拿水壶，————“啊！… …嘶~”江曦婴手一松，水壶咣当摔到厨台上，把调味盒碰翻撒了一地。江曦婴赶紧按住水壶，一吃痛，手上溅了热水。
江曦婴看着被烫的猩红的手指，发了下呆，反应过来，拧开水龙头冲了起来。透明清凉的水流滑开，白皙的手上红了一大片，看上去有些狰狞。
江曦婴低着头，眼睛聚焦在出水口上，水流逆旋而下，黑洞洞的口，哗哗的声音。
一如黑暗山洞里传来的低低呜鸣。
手指渐渐失了温度。
……
江曦婴站在马路边，给秦晓明发了条短信，看了眼手机时间，不早不晚。5月的江城，已经有了热意。空气隐隐的浮动，一辆车从前面驰过，带起的热气迎面而来，江曦婴伸手挡了挡，别开脸。
仔细看的话能看得出来她化了淡妆，不重，淡如覆了一层薄纱，朦朦胧胧，秀美而神秘，眼底三分疲惫七分冷漠。
… …
“滴——！”一辆出租车停了下来，一位妇女下了车，江曦婴一看，紧两步走过去，“伯母你来了。”顺手接过她手里提着的兜。
秦晓明的母亲，蒋菁菁。
蒋菁菁说，“嗯，嗯。我来看你们了。”
两个人边说边走。
两个人走进小区，进了秦晓明的房子。一个单元房，一百多平米。
江曦婴掏出钥匙拧开门儿，两人进去。
“诶呀，这茶几上怎么这么乱啊… …卧室也这么乱，被子也不叠好。… …”蒋菁菁一进来就满屋子转，动手收拾起来。
江曦婴也放下东西，跟她一起收拾起来。
蒋菁菁打开冰箱门儿，皱着眉说，“怎么冰箱里都没啥吃的！”然后跟江曦婴说，“小江这怎么回事儿？你平时也不知道帮忙收拾收拾，怎么连菜都不操上心呢？”
江曦婴抿了下唇，说，“我一般住在学校那边儿。很少过来。”
蒋菁菁狐疑般眨了眨眼，“怎么也是要两口子的人了，这儿以后可就是你家了，你还不上点心。有事没事儿多往晓明这儿跑跑，他工作忙，你过来照顾照顾他，收拾收拾家里。你看这都乱成什么样子了。还有你那工作，学校离得那么远干嘛。在这附近找个学校教书吧，也方便。”
江曦婴不说话。
两个女人收拾着，不一会儿工夫就变了样。要不古代说妻子叫内人，女人在整理家务上，确是比男人强多了。
秦晓明家在农村，一家五口人，两姐姐，一个他。父亲秦升在他小学时候因为工地事故出了事儿，不幸去世，施工方赔了一大笔钱。就剩下蒋菁菁一人，硬是把他们兄妹仨拉扯大，如果说男人是泥做的，女人是水做的，那蒋菁菁这种女人就是水泥捏的。
十几年时间，其艰辛非当事人不可语。
江曦婴之前跟着秦晓明去过他老家，见过了他家人。一家人对江曦婴也很满意。这次蒋菁菁来就是为了他俩的婚事，之前她催过很多次，但秦晓明每次都推掉，说事业怎么怎么，两人感情还需要磨合怎么怎么。
老人家别的什么都不操心，就剩下儿子的婚事这一心头病。两女儿早都嫁了出去，就剩下这个三十多岁还没老婆的儿子。她都快60了，外孙外孙女都马上升初中啊，孙子还没蹦出来。你让她能不着急？
儿子突然带回个女朋友，自己也终于不用一个劲儿给儿子物色相亲对象了，对江曦婴也很满意，人民教师，挺正派的职业。有礼貌有文化，长得又漂亮，配自己儿子也拿得出手。她这次是铁心要催他俩结婚了，直接杀过来，一是来看望看望生病的江父，二也是两家家长也尽快见个面，尽快把他俩的婚事儿定下来。这次连给秦晓明通知都没，直接给江曦婴打了电话，就是不想儿子再推。
两人出去买了些菜，做好了午饭。
因为江曦婴事先给他发过短信已经告诉了他母亲来了的事儿。秦晓明中午没留在公司，开车赶了回来。
一进门儿什么都没来得及做，直接跑到蒋菁菁身边，“妈你怎么来了。”
“怎么，我不能来？”
“不是… …哎，我不是这意思。”
“行了，别说了，去洗洗手，坐下吃饭吧。”
秦晓明坐下。刚要开口，蒋菁菁瞪他一眼，“先吃饭别说话。”
江曦婴看着他们母子俩，吃饭的时候都是一本正经，不说话。食不语，秦晓明曾跟江曦婴解释过这是他家的习惯。
蒋菁菁吃了两口，放下筷子。说，“下午跟我去见小江她爸。”
秦晓明放下筷子，“我还不想… …”
蒋菁菁直接打断他，“就是不想你也得去。”
“我下午公司还有工作。”
“请假。”
“最近公司接了个新项目，下礼拜就要去竞标。最近都在赶进度。这个项目我是负责人。妈，这个项目对我很重要。您有什么事儿等这之后再说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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