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我看你好像有点累，你回去吧，我就走了，改天见。”
“好。”
林璐站在门口目送林骁离开，直到车身变成一个小黑点，她才收回视线。
折回屋，鹤鹤坐在沙发上，弓着背，小小的身体揉成一团。
林璐走过去，趴在他膝盖前：“饿了没？想吃什么？妈妈给你做。”
“西红柿鸡蛋面。”
“行，那你等一会儿。”
厨房里，把西红柿鸡蛋炒好，加水。
等待水开的空档，林璐盯着锅里蒸腾而起的白气，思绪忍不住回到从前。
她想起每次吵架后回到鹤鹤的房间他蜷缩在墙角的模样，想起她加班加到很晚下班鹤鹤懂事的给她拿拖鞋端水的模样，想到他眼泪婆娑的拉着她跟她说不要再和爸爸吵架时的模样，想到她带他去游乐园玩他黏着她说能不能不要回家的模样......
不知什么时候，他就长成了沉默寡言又懂事的让人心疼的模样。
他一向乖巧，今天却在学校和别人打架。
林璐想象不到，当那些话一句一句插在他心上的时候，他那颗稚嫩的心该有多痛，才会忍不住动了手。
她真不是一个好母亲。
水不知道什么时候开了，咕嘟咕嘟的响起来，林璐蹭蹭眼角，回神，下面。
热气腾腾的面端上桌，一人一碗。
沉默的吃着，安静的房间只有吸溜面条的声音。
还有，鹤鹤投来的视线，有点小心翼翼。
不知忐忑了多久，才舔舔唇瓣：“妈妈，真好吃。”
林璐心头发酸：“那你就多吃点，吃完了厨房还有。”
“嗯。”
又吃了几口，像是终于忍不住，鹤鹤再次抬眸，静静的看向她，眼里覆着一层水光：“妈妈，今天，对不起啊。”
一瞬间，林璐泪目。
明明想在鹤鹤面前坚强一点，装作什么都没发生，没什么了不起，这一瞬，却还是怎么都忍不住。
她俯下身去，手抵住额头，肩膀在灯光下轻轻颤抖。
不知过了多久，她扔下手里的筷子，起身，快步走到桌对面，一把把鹤鹤抱进怀里：“是妈妈对不起你，今天让你受委屈了。”
“妈妈你别哭，我不委屈，我以后也一定听你话，再也不打人了。”
“好孩子......”
林璐把鹤鹤的脑袋按进怀里，颤抖的手指一遍一遍轻抚，可再多的眼泪，都填不满她心里的愧疚。
这些年，她真是亏欠他太多。
别人家的小孩有的，他一样都没有。
寂静的深夜，窗外是点点星光。
屋里，母子俩抱头痛哭。
不知过了多久，却又彼此擦着眼泪笑出声来。
林璐把鹤鹤用力抱进怀里：“以后，妈妈只有你了，妈妈一定一定好好对你，不会再让你受任何委屈。”
“鹤鹤有妈妈可以依靠，妈妈要不要，也找一个依靠？”
冷不丁，鹤鹤忽然说了一句。
林璐手臂一僵，怔怔的看着他：“你不想要爸爸了？”
“爸爸对我对妈妈都不好，不想要了，我们换一个好不好？”
林璐眨眨眼睛，这小家伙是在劝她寻找第二春？
正想着，鹤鹤有些瓮声瓮气的声音就落在耳边：“我觉得，林叔叔就很不错。”
林璐：“......”
“真的妈妈，林叔叔人多好啊，你看今天在医院，忙前忙后的，帮了我们好多忙！”鹤鹤抱着林璐喃喃：“我很喜欢他。”
“如果一定要挑一个人来当我的爸爸，那么我希望是他。”
“......”
想到林骁，林璐心头涌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暖意。
可她有意，林骁却未必有意。
忘记一个人，从来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几秒，她揉了揉鹤鹤的脑袋，声音有些落寞的笑笑：“人小鬼大，大人的事你别掺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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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孩子真的是小天使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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