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那四人弄完蘸料回来，肖衡的位置已经被一只巨大的毛绒熊占据了。
司明绪看了一眼肖衡的脸色，轻轻咳了一声，勉强忍住笑容：“阿衡啊，你就抱着它吃呗。”
最后只能给毛绒熊加了一张椅子，一只熊孤独地坐在旁边。
施鸣将蘸料推到李凉萧面前：“这是给你的，没放姜。”
李凉萧谢了一声，低头看了看。
这碗东西似乎很复杂，面上浮着一层香油，下面沉着一些碎花生仁和芝麻，以及青青红红的辣椒，还有一堆叫不出名字的东西，闻着倒是挺香的。
太清大陆饮食清淡单一，没有这种吃法。李凉萧犹豫了片刻，端起来试探着喝了一口。
肖衡其实也不太懂，只是看着那位剑神一副从容不迫的模样，自己定然不能认输，便也装着熟练的样子，端起来喝了一大口。
司明绪：“……”真是俩傻瓜……
施鸣：“……”他怎么这么可爱……
费瀚：“……”这两人什么情况？难道故意装傻，想引起注意？
司明绪忍着笑，向二人解释道：“咳，这是蘸料，不是喝的。”
肖衡手上一顿，俊美的脸上难得出现了几分窘迫之意：“我见他喝了……原来是蘸料啊。”他觉得自己在司明绪面前丢了脸，忍不住狠狠瞪了剑神一眼。
李凉萧摆了摆手，满脸不以为意：“左右不过是些吃食罢了，何必太过拘泥于形式。何况，人生总得多多尝试才好。明绪，或许你尝一尝之后，也觉得很不错呢？所谓道法自然，当是循心而为，不为框条所束缚。”
司明绪摇头道：“得了吧，就算你说出花儿来，我也是不会喝这玩意儿的。”
为什么这位剑神总是如此云淡风轻？在众目睽睽下喝了油碟之后，还能面不改色地引申出一大堆似是而非的歪理……这喝油碟和道法自然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
施鸣瞪了司明绪一眼，又望向李凉萧：“你方才所说的，倒也有几分道理。”
其实，他以前并不喜欢听李凉萧讲那些大道理，甚至经常同这位好友争得面红耳赤。可是阔别七年之后，此时此刻，他简直觉得这些乱七八糟的歪理悦耳至极，恨不得对方再多说一些。
这边四人吵闹说笑着，那边费瀚已经默默将食材放了下进去。他动作十分小心，用筷子按着碟子里的食材，让它们轻轻滑进锅里，生怕溅了一星半点到施鸣身上。
司明绪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紧盯着剑神的施鸣一眼，心中轻叹一声，颇有几分同情。
上次他回到现代时，费瀚还是个生嫩的小明星……这一晃三年过去了，看样子这可怜人还是被施鸣套得牢牢的，根本走不出来。
他拿起火锅筷，夹了一筷子肥牛给肖衡，又夹了一些给其余几人：“熟了，快吃吧，待会儿就老了。”
大冬天的，几人热乎乎地吃着火锅，倒也舒服。
吃到一半的时候，施鸣起身接了个电话，似乎是公司的事情。
李凉萧也有七分饱了，他放下手中的王老X易拉罐，叹了一声：“此处甚好，可惜没有酒。”这火锅店的饮料全是凉茶果汁一类的软饮，连啤酒也没有。
“诸位慢用。”这位剑神站起身来，舒展了一下双臂，“我去外面透透气。”
司明绪犹豫了片刻，又看了一眼在远处窗边打电话的施鸣：“你小心一点，别走远了。”
李凉萧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明绪，你这语气……你当我是什么人？我真不知道怎么说你。放心，我转一圈就回来。”
司明绪看着他走出大门，还是觉得不太放心。他记得这位剑神……似乎不太会认路。
肖衡有些不高兴了：“李凉萧他又不是小孩子了，你管他做甚。”他见司明绪还盯着那人的背影，便道，“明绪哥，我还想吃丸子。”
司明绪回过神来，终于收回目光。他仔细想了想，这附近也就两三条街，路况十分简单，李凉萧应该不至于迷路。
他略微放下心来，伸手拿了漏勺给肖衡捞丸子。肖衡见他不再关注李凉萧，心满意足地低头吃丸子。
费瀚看着这两人黏糊糊的样子，眼中有一丝不易觉察的羡慕。
……
李凉萧走出火锅店，舒展身子伸了个懒腰，又深深呼吸了几口夜里湿润的空气。
他打量着街边奇装异服的男男女女，路面上穿梭如织的古怪出行法器，以及五颜六色宛如霓虹一般的照明法器，暗道这小世界确实十分有意思。
这位剑神顺着街边慢慢走着，渐渐地，不时有穿着火辣妆容艳丽的姑娘大胆地向他抛媚眼，甚至轻佻地吹口哨。
原来这火锅店后面，是酒吧一条街。
李凉萧扶住了一个故意向他撞来的美女，小心地没碰到对方裸露的胳膊，皱眉道：“姑娘，你没事吧？”
那美女刚想用高挺的胸脯蹭上去，就见面前这位英俊男人眼睛微微一亮，放开自己走了过去。
前方不远处，有个暗红色的酒吧招牌，在夜里闪烁着微光。
其他几个字是变体艺术字，李凉萧不知道写的什么。但那个硕大的猩红色“酒”字，化成灰他都认识。
身后的美女轻轻啐了一口：“怪不得不搭理老娘，原来是个死基佬，白瞎了那么一副好长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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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有火锅店会用玩偶陪单身顾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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