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笑然——”
他听见何清承叫他名字，感受到背后的一只手放开，而手掌的温度却移到了他的侧脸，扣在他的耳后，磨了两下。
“我们在一起吧？”
说完，何清承吻了上来。
他的吻温柔而缠绵，带着尹笑然跌进超越时间的虚无当中。
最开始，只是唇与唇的交叠，单纯的柔软与温暖。何先生手指穿过他的头发，拇指在耳廓上轻轻蹭着，磨得尹笑然能清晰听见自己耳上绒毛所发出的细碎声响。
后来，尹笑然放在身侧的手也攀了上来，一手从何清承抬起的胳膊下穿过，扣住他的肩膀，一手环住何清承的腰，将他用力按到自己身上，好像两人之间留下一丝空隙都将辜负了这场温柔。这手上一使力，心也就跟着躁动不安起来。尹笑然突然张开了嘴，用牙齿磨了一下何清承的下唇，坚硬划过柔软，勾得人心痒。何清承知道他要做什么，浅笑着配合他，牙关刚刚开了个小缝，尹笑然的舌头就滑了进去，恭候多时了。
一个轻吻硬是被尹笑然延长，并逐渐夹杂了**的味道。尹笑然开始在何清承的口腔里探索，像归家的小狗，一旦回窝了，便开始闹个不停，这里舔舔，那里蹭蹭，横冲直撞，哪里都不放过。可最爱的还是纠缠，何清承也不躲他，舌尖碰上舌根，舌根卷起舌尖，牙齿时而也碰撞在一起，大脑里全是轰鸣。
两个人早都不是初尝禁果的小少年了，怎么这个吻却变得越来越没有道理起来了。唇舌交缠所带来的湿意，在耳畔无限放大，他们左右蹭着，难舍难分，要一直亲到地老天荒似的。
“何先生——”尹笑然终于找回了一些理智，喘着粗气问：“你想吗？”
“想什么？”何清承抵着他的额头，鼻尖在这人脸颊上蹭着，带着笑地问。
这句话自然是装傻……
想什么？
两个方才互诉衷肠的爱人，沉浸在爱情里的灵魂，交换了彼此的男人，这一刻，除了想做.爱，还能想些什么呢？
“想回家吗？你家、我家都可以，就现在？”尹笑然隔着毛衣抓了一把何清承的腰，真带劲。
“或者，我们去开房……隔街就有五星酒店。”尹笑然有点等不及了，说完这话又啄了何清承一下，好像现在自己所需的氧气都要从何先生的嘴里夺一样。
“回家吧，回我家。”何清承还是笑着，很宠爱地揉了揉尹笑然的头发。他在尹笑然耳朵边压着声说“在家里舒服，我的床很大”，像在讲述一个羞人的秘密。
为了节省时间，两人分头行动。
尹笑然把信用卡留给杜聪，让他随便刷。何清承则去桌子那儿拿了两人的外套和花，告诉大家账已结好，道了晚安便走了。
倚在酒吧门口抽烟的人不少，冷空气裹挟着烟味扑面而来。本来是惹人厌烦的场景，可尹笑然却第一次觉得尼古丁的苦涩也并非难以忍受，甚至有一种独特的诱惑。
“约不上车……”尹笑然拿着手机，一脸苦涩地看着何清承。
今天是酒局，两个人都没开车，约车软件已经排到300多号了，再加上杜松子在小巷里，出租车也是看不见影的。
“先穿上衣服。”何清承见尹笑然只穿件毛衣就跑了出来，嘴里说话都冒着白气，心里有点不快。他把羽绒服撑开，对准左胳膊，再对准右胳膊，最后还帮人拉上拉链。可尹笑然一直都捧着手机，盯着屏幕上久久不动的数字，眉头拧成一团。
何清承说：“我约上了。”
尹笑然这才抬起头来看他。
“怎么可能，你什么时候约的？”
“拿衣服的时候。”
“这么快……你加了多少钱？”
“一千。”
春宵一刻值千金，这句话尹笑然和何清承践行的很彻底。
电梯里还有其他住户，两人贴轿厢站着，一人怀里有一束花。面上的花是故意打发看客的，而背后的手已经拉起来了。
“尹先生——”
一进门，是何清承先压住的他，就在大门被关上的一瞬间，何清承便把人按在门上。
“你还欠我一个吻。”
窗边的那颗圣诞树还没有撤，几百个小灯泡发出的光还是微弱的，却很好看。尹笑然的脸上就映着那暖黄的光，眼睛里也像是盛了星星。
尹笑然抬手拽住何清承的领带，把人又拉进了几寸。他勾着嘴角问：“怎么个说法？”
何清承本来打直的手臂也被尹笑然这个动作带的弯曲了起来。“今晚先是周墨亲的你，后是季白亲的你，如今你才还了我一个。”
“没想到何先生是这么斤斤计较的人……”尹笑然在他的耳边说。
“分事儿。”何清承说。“你的嘴被谁碰了，必须斤斤计较。”
尹笑然听见这话，就像被爆炸现场的热浪滚了一遍，捏着何清承的下巴就开始亲。亲吻的间隙，他们开始解自己的裤子，脱对方的衣服。
“不去洗澡吗？”尹笑然听见何清承问。
“去！边洗边做。”
尹笑然其实早就知道何清承也是施与的一方，从他见何清承的第一眼他便知道了。何先生面上看着是温柔的，儒雅的，可无论是说话还是办事，都干脆爽利，甚至不容你质疑。
关于做.爱这件事，尹笑然之前没想这么多，也没想到会这么快。只觉得自己做不做上面那个，并没有执念，一切随缘。气氛到了，谁上谁，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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