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你小景弟弟？那当然是……”姜扇余顿了下，支着头看他，“你觉得呢？”
“OK，”许择安比了个手势，非常懂他：“得，明白了，妥了。”
姜扇余：“……”
“我早就知道你俩有这么一天，”许择安对此比当事人还清楚，“真的，你俩不在一块，那天理不容啊。恭喜恭喜。”
姜扇余哭笑不得：“什么鬼？我都不知道你就早知道了？”
“不光我，全天下都知道好吗？”许择安眯着眼睛鄙视地看了他一眼，“你，从咱俩小学开始，每天放学雷打不动吃一顿小零食，可有了小景之后呢，地摊不天天吃了，学自己做饭。”
姜扇余一开始也只是想着别把景孜禾一个人丢在家里而已。
后来，他有几次晚回家，意外发现景孜禾会对此感到失落，从那之后，他每每做什么都会想起一个小别扭，心里便总挂念，玩也玩不好，干脆还是回去算了。
“你说他那么小，爸妈又不常在，他和谁都不亲，我不回去合适吗？”
“不止，”许择安说，“你听我一件一件给你说。”
“好，你说。”
“初中，别人出去打球，你辅导小孩作业。”
“嗯，一件。”
“玩游戏你不玩，你要早点回家陪你弟；撸串你不去，你要在家陪你弟；校运会……校运会你还是参加的。高中，竞赛你也推了，说没时间准备，要陪你弟……”
“我打断一下，”姜扇余说，“我只是懒的。”
“好吧，这个不算，那你中学时代我都不给你算，你光说你被人递情书那回吧，你怎么拒绝的。你是不是说你有喜欢的人了，人姑娘问谁，你说叫小孜，小孜然的小孜。”
姜扇余：“……我怎么不记得有这么一回事？”
“你怎么不记得，不就是在宿舍楼下面……”许择安愣了一下，两人对视，“哦，好像还真不是你。”
姜扇余：“……是谁？”
“……啊没事，好像是我，”许择安咳了一声，“老了脑子不好，记不得了。你看看你对人家的爱慕都足以错乱我的记忆了，这还不是证据吗？”
“可放屁吧。”姜扇余抱胸，死活不承认，笑着看他，“还有吗？”
许择安没招了，也抱着臂回看他。
两个人看了半晌，哈哈大笑。
笑完，许择安说：“……反正不管你怎么狡辩，你答应了对吧。”
姜扇余“嗯”了一声：“那倒是。”
两人吃饱喝足，坐在位置上听了会餐厅的音乐，姜扇余突然说：“我开始就是觉得也没什么，不反感，他那么想，在一起就在一起，没什么。”
许择安回他：“嗯哼，然后呢？现在觉得？”
“现在啊，”他深深换了口气，“现在觉着，要找一个这么配的人挺难的。”
“配”这个字，意思众多，想怎么理解就能怎么理解。
不过许择安知道他只有一个意思。
姜扇余长大至今不可能没个喜欢的人，只是这么久，没谁能重的过景孜禾，他挺难再找一个这样让他上心的人了。
许择安明了的点了点头。
“这几天吧，也处了，”姜扇余玩自己的手指头，“感觉和以前说一样也不太一样，说不一样，可也差不太多。”
“其实我觉得我自己想的也不一定就是怎么对的，他和我说他有喜欢的人了，说实话，我是一点也没想到。”
他在得知对象是自己后，第一反应不是“男人怎么能和男人在一起”，也不是“我怎么甩掉他”，而是“我该怎么办”。
姜扇余说：“如果，我打个比方，如果是你，和我这么说，那我肯定觉得荒唐，当然得拒绝，朋友可能都没得做。可是小孜这么说的时候，先撇开他这么做对他有什么，那我第一反应，他是他们家独苗，爷爷肯定不会同意，然后才是别的。”
“我知道，”许择安说，“要是我，我一定会先想我不喜欢，看是谁，能直接说就直接说，不能再委婉一点，找别的借口。”
“嗯，对，但是我其实一直都没考虑过这一点。”
姜扇余从没问过他自己。
许择安便问了：“现在他也不在，你和我说，你怎么看我小景弟弟的？”
姜扇余没答，坐了一会，拿起橙汁两个人碰了一下。
他的意思全在这一碰里了。
“好了，”许择安对自己领会到的信息非常满意，“来，恭喜你，栽对坑了。”
姜扇余露出一个无可奈何地笑来：“同喜同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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