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直骗我。”我一张口才发现嗓子干得要命,声带像是在沙滩里滚过一样粗糙干哑。“你到底是谁?”
陶息笑意盈盈:“我就是陶息啊,杨大哥不认识我啦。”
“我可去你妈的!”
刚才还试图冷静的念头被这一句话粉碎,我伸脚就要踢他,却无奈被绑着够不到,只能瞪着眼睛发泄自己的愤怒。
陶息做作的摆出震惊的样子,摇着头笑了起来:“你的新作其实是以我为原型构思的吧,说起来你还要谢谢我,如果没有我,你怎么能有这么好的创意呢?”
靠......我被从头欺骗到尾还不够,现在还要被这个小兔崽子开瓢外加五花大绑的人格羞辱。我闭紧双眼不去看眼前的人,双耳却堵不住,只能任那一声声温柔的轻笑砸在耳膜上,就像是对我过去盲目信任的嘲弄。
陶息举着杯子把自己倚靠在桌沿的身形像只猎豹,一双警觉的眼睛即使透过雾气也能看清。
我告诉自己要冷静,不管怎样,眼下我还没有生命危险,反倒是高进,他现在正和地煞在一块,看陶息这么游刃有余的样子,估计是被反将了。
“你把高进怎么样了?”
“这话你应该留着问秦书歌,毕竟它才是你小男朋友的对手。”他喝了一口茶说,故作小女儿姿态的问,“哎,你从哪儿找的对象啊,还挺厉害的,在希望大厦那种风水眼里都能设阵。只可惜我和地煞谁都没过去,有劳你们白忙一场了。”
高进猜测的没错,陶息果然早就知道他是干什么的了。
“你怎么会提前知道?”
“从你们找到一中打听我那天开始,我就知道你们要采取行动了。你们找的那个人,是我在班里的小跟班,只要给他买点吃的,就像只小哈巴狗一样冲你摇尾巴。”
妈的,果然我毕业多年也能折在“小报告”身上。
“你从那时候就开始防备我了。”
陶息伸出手指晃了晃,说到:“应该说是......从我见到你那个小男友开始。”
果然和高进说的一样。
“你不去演戏真可惜了,我为咱国家损失你这么个国宝级演员感到心痛。”我死盯着陶息,咬牙切齿的说。
陶息无奈的笑了:“其实要不是你这么多事的话,你本可以什么都不知道的,幸福的死去。”
迟钝的神经在听到“死”字的瞬间告诉运转起来,我的脑子“嗡”的一下清醒了。
他是想杀我的没错。
“你费尽心思骗我,到底有什么目的?”我告诉自己要冷静,尽量拖时间。
“我要让你见证这一切。”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陶息耸了下肩膀,搬来一张椅子放在我对面,反骑在上头,把脸凑得离我很近。他一开口却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自说自话。
“其实我很早就知道你了,你的小说我都看过,大概是我念初中的时候吧,国内外的悬疑小说我都读的差不多了,其中也包括你的。你的第一本小说真的很不错,可其他的都是垃圾。”
我回应给他一个冷笑。
陶息站了起来,一边踱步一边反复搓手,呈现出一种和刚才截然不同的焦躁,我不懂他在焦躁些什么,只是不时听到他发出自言自语,甚至是笑声。
这和我认识的陶息完全是两个人。
等他再凑了过来的时候,那双葡萄般的黑瞳仁里闪烁着难耐的兴奋。
那并不是焦躁,而是兴奋。
我甚至能听到心里"咯噔"一声。糟了,这下真的完了。眼前的这个少年情绪反复无常,还有着表演欲的过强,他很可能患有某种精神疾病。
想到这里,如果说我先前还能保持冷静,想通过谈话拖延时间,那么现在,我真的不敢确定这个人是否会因为情绪的崩坏而想杀了我。
高进,不管你小子在哪儿,快点来啊!!
“让我想想啊,该从哪里说起好呢?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哦对了是一家gay吧。其实要怪就怪你太多管闲事了,打扰了我的‘狩猎’。”
“什么是‘狩猎’?”我心里明明已经有了答案,却还是说了出来,一则是为了拖延时间,二则是我在尽量让对方能从我这里得到优越感,以此解除亢奋情绪。
陶息眯起眼睛看了我一下,就好像知道我的心思一样。不过他还是接着说:“按字面意思来讲就是,我引猎物上钩来喂地煞啊。”
妈的……如果陶息就是用这个方法喂养地煞的,那他该不知道杀了多少人了,我光是想想都头皮发麻。
“我觉得如果是你舅舅的话,肯定希望你能过上正常人的生活,别一错再错了……”
陶息脸色豹变,逼近我吼道:“你懂屁!!”
我身下的椅子被他向后推,差点失去平衡摔过去。不过陶息失去控制这点是我始料未及的,我原本还有点忌惮他会借机报复,可陶息只是深吸几口气,很快恢复了正常。
我又试探着问:“其实你和你舅舅感情很好吧,在你小的时候。”
我想起秦书歌做的相册集,里面每一张照片都是爱的证明,只要陶息看过就不可能感受不到这份亲情。我试图从侧面软化他,他却并没有理会,而是又把话锋转到了我的小说上。
“你知道吗,当时我读完《梦境深处》的时候就在想,这个书的作者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如果不是真的对自己厌恶到骨子里,是不会写出那样的独白的。在这个人的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能亲眼见一见这个人......然后幸运的我就在几年后的酒吧里被你给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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