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余不知道打了多久，直到李想头上也开始冒血才停了手，他是真的想把李想给打死，大不了自己也跟着一块儿死了算求，可是李想的脸上开始浮现出了一种不知所措的神情，这种表情李余很熟悉，就和他小时候每次挨揍时一样。
李余颓然地丢了拐杖，蹲在一旁抱住了头。
“你怎么不去死呢。”嘶哑的声音从李余的脑袋下面传了出来。
“你怎么不去死啊……”声音逐渐转变成抽泣，呼哧呼哧地像拉风箱一样，“我什么都没有了，我他妈什么都没有了，我什么都被你给毁了……”
瘦削的身体随着抽泣的幅度怪异地一耸一耸，李想努力挪到李余身边，把他整个身体都包裹在自己怀里，血水和泪水混在一起，李想动作微弱地顺着李余的后背，“对不起，可我不能没有你。”
李想浑身的骨头都像散了架，额头也被豁开了一个大口子，颤巍巍地扳住李余的肩，“李余，你要是现在想走就走吧，错过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卡和身份证你都拿走，这张卡上有我大多数的积蓄，够你花几辈子了……”
“闭嘴！”李余失神一般地抬起头，李想的眼睛都已经被血给糊住了，李余傻呆呆地恍惚了一会儿，“还能站起来吗？”
李想反倒呲着牙笑了，厉鬼一样，“我就知道你不会走。”
他试着使了一下劲儿，没站起来，摊在地上看向李余，“帮我一把吧。”
李余架着李想把他搞上了车。
把李想弄上副驾，拴上安全带，李余自己上了主驾，然后把李想口袋里的车钥匙掏了出来。
“你会开车吗？”李想擦了一把脸上的血。“你应该只开过拖拉机吧？”
李余不回答他，摸索着打着了火，然后试了试刹车和油门，油门一不注意踩大了，车子呲溜一下蹿了出去，李想闭上了眼睛，“看来你是真想把我给弄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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