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我不叫复复。”副官不悦地说,“我叫复——”
如采打断了他的话:“我知道你叫什么。复、复……复某副官,简称复复,没毛病。”
副官:“……”
不,你根本没记住。
如采:“别纠结这些了。快告诉我,暄池长老一般是怎么处理这些事的?”
和这个忘了叫什么的副官相处一段时日,如采也明白了为什么暄池长老和玄戈都放心让她承担这份重任,却不担心出什么纰漏。暄池在任时,守备队的大小事宜就是由这位副官一手处理,可以说他才是这里的实际首领。因此即使上头换了人,也不影响守备队的日常运作。
而据如采的观察,这位副官不仅工作能力强,更难能可贵的是他的老实本分。本有机会拉拢下面一众队长、架空上级的他,从未对暄池长老生出一丝异心。即使不服她这个空降领导,也会把守备队的一干事务处理得稳稳当当,从不仗着自己对守备队了如指掌而对她使绊子。
是的。如采能感觉到,复复对自己有意见。
不是记不住名字的那种意见。当然,也可能对此有意见……?
副官:我意见很大!
“暄池长老日理万机,需要她管的可不止守备队一事。这种琐事自然是交由下属处理。”副官一本正经道,“至于说为什么这些事情现在交到您手里……大人,我还要负责守备队的日常事务,一些队长处理不了的事自然由您拿主意。”
是啊,琐事。如采眯眼。真正重要的事务还没有交到她手里。眼前这个辟邪并不信任她的能力,丢给自己的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
若要令对方信服于她,她就必须展现自己的实力。不是在战斗的方面,而是……
一个战士的突然闯入打断了如采的思路。得知一位异族商人来天鹿城贩卖商品,被某个辟邪指出他的价格虚高,有的辟邪开始动手动脚,最后引发一众混战,连当值的守备队队员都牵扯进去,如采忍不住扶额。
“我记得那一片区域由守备一队负责,队长人呢?”
“呃……队长也在那个商人那买了不少东西,所以……”
“……”
所以也跑去打人了是吧!?
猛地一拍桌面,也不管那战士怎么看她,如采从自己的座位上起身,气势汹汹地就往门外走。
“大人这是要去哪里?”副官问。
“我去找一趟风敏!”如采头也不回地说。
“这……”战士犹豫地看向副官。
副官叹气:“事情交给我来处理,你先下去吧。”
一点不顺心就跑去找长辈吐苦水……这还是个孩子呢。
然而在如采回到工作岗位的大半个月,打架斗殴事件忽然从天鹿城内蒸发。副官有些奇怪,直到后来有守备队队员从古厝回廊的方向听到求救声,才发现好几个惯于惹事的刺头、还有那个先前引发混战的异族商人都被不知是谁塞进特意做旧的罐子里。这些罐子和回廊里原有的瓦罐有着相似的外形,但花纹有所不同,似乎具有禁锢的效果。是以被抓进来后,他们一直未能逃脱。
制造问题的人消失,自然就不会有那些问题。但这就产生了一个新的问题:究竟是谁把这些家伙扔到罐子里的?
要知道,那几个气性大的辟邪虽非战士,但也十分能打,绝不是轻易能套麻袋的主。可副官一问对犯人有什么线索,他们没一个能答得上来。根本没能反应过来与之交手,也没有看到、碰到行凶之人,连对方是男是女都不知道。事件多发生在夜间,因此也没有目击证人。
副官想:这可能是百年间他遇到的最难解决的案件。
不过没有线索也是一种线索。这说明对方非常厉害,很可能擅长潜伏和暗杀,而且熟知守备队夜间的巡逻路线。从陶罐这一作案工具来看,对方有可能会制作陶器,也可能认识制陶的匠人。会想到用对妖族具备禁锢效果的花纹说明对方知识渊博。而从罐子的样式来看,对方就算不是王族,也一定来过古厝回廊许多次,对这里十分熟悉,不然不会想到鱼目混珠的法子。
这倒是能让他锁定一个范围,可是考虑到他那位年轻的上级,副官有些头疼。他不确定对方会不会闹什么幺蛾子,虽然在上一次发脾气后表现得稳重了一些,但也不好说是不是因为近来没什么闹心事。
到底是自己的上级。副官叹了口气,认命地走入房间,准备向对方汇报调查情况。
然而没说几句,他就被如采手中的东西吸引了注意力。
那是一些孔雀蓝的鳞片,有着漂亮的色泽,随着女子的手指翻转,反光映入眼眸,一亮一亮的。副官能感到上面有极淡的气息,本来他是猜不出这是什么生物的鳞片的,但他刚从古厝回廊回来,先前在那里看到过一种青蓝色的灵。
是苍虬的鳞片。
问题来了:为什么一只一直蹲办公室的辟邪会拥有一种魔域其他地方少见的灵物的鳞片?
“大人莫非已经去过古厝回廊了?”副官问。
“……啊,什么?”如采道。
“没什么,我只是突然想到……”足够的武力值,擅于制作并与匠人熟络,知识量丰富,掌握守备队夜巡路线,还是精于裂空的王族。
眼前这位,完全符合他对犯人的推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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