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南下午上班的时候，戚迟就戴着口罩坐在帘子后头，一边玩手机，一边漫不经心的听着宁南温声细语的问诊。
期间休息的时候，宁南看了眼戚迟，和他旁边站着的毁了容的女鬼，心里发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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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小时前。
宁南与女鬼面面相觑，女鬼见他没说话，往后退了一步，小心翼翼地又问了一遍，“你看得到我，没错吧？”
宁南抿了抿唇，纠结了一番，点了点头。
女鬼笑了，虽然她笑起来比不笑的时候还要可怕，“我没有恶意的，只是好奇。”
怕被人看见他自言自语，宁南先进了办公室，将门关上。
“你是跟着我来的吗？”宁南问道。
女鬼点点头又摇摇头，“我感觉到了一些气息，就过来了。”其实她本来不能从公交车上下来的，不知道为什么又可以了。
“我身上的吗？”
“不知道。”女鬼有些紧张，在办公室里飘来飘去，“我只感觉到大概的方向。”
宁南见她温和，也放松下来，“你怎么知道我看的见你？”
“那天在公交车上，我偷偷看了你手记里的新闻。”女鬼挠头，嘿嘿一笑“然后你就抬头了。”
宁南：“……”他装的不像吗，竟然给发现了。
女鬼看出他的尴尬，连忙辩解，“你装的挺好的，但是你提前下车了。”见宁南露出疑惑地表情，又说：“我以前在公交车上见过你，你每次都在医院那一站下车，那天是工作日，你却提前下车了。”
宁南笑的无奈，“原来是这样。”
虽然已经变成一只鬼魂，可她依然保持着生前的习性。宁南长相出众，即使戴着口罩也看得出相貌气质都是一等一的。
有男朋友是有男朋友，看帅哥是看帅哥，两者可不一样。
想到男朋友，女鬼身上怨气明显上升。在宁南的眼睛里，她身周的黑色气体突然变得浓郁，明明没有风，窗帘却在飘动，办公室里也越来越冷。
宁南：“小姐，您冷静一点。”
女鬼本性善良，不想吓到了宁南，本就觉得抱歉，发现自己情绪失控以后，马上收敛了怨气。“抱歉，我不该太激动的。”
宁南表示没关系，“所以你找我做什么呢？”
“你应该知道的，我是被男朋友杀死的。”女鬼有些不安，“我想看看，他怎么样了。”
她是飞来横祸，是枉死的，死后怨气到达了顶点，入不得鬼界，只能在人界徘徊。又因为死在公交车上，被束缚在上面，哪都去不了。遇到宁南，也只是个意外。
能看见鬼以来，这种事他只遇到了几次，也都是善良枉死的鬼魂，一点小忙他还是乐意帮的。听到女鬼的话，他拿出手机想要搜索这个新闻，女鬼看他的动作，忍不住凑到宁南身后。
宁南正打着字，门却突然被敲响了。他愣了一下，下意识转头看女鬼，又被凑得极近的那张脸吓了一跳，一时脸都白了，“你，你还带了别的鬼？”
女鬼：“？”我不是我没有对不起又吓到你了。
外头又敲了两下门，“宁医生在吗？”
这个熟悉的声音……宁南一下没能想起了这是谁，只得将手机放下，起身去开门。
门外是坐着轮椅的戚迟。
戚迟笑眯眯的，“宁医生下午好啊。”
“戚先生，”宁南感到奇怪，“您怎么来了？”
“想问问宁医生今天的蛋糕好不好吃。”戚迟坐着，他的目光从宁南的身侧往里望去，“我能进去吗？”
“噢，当然能。”宁南应着，顺手拽着戚迟的轮椅将他拉进来，再将门关上，“蛋糕很好吃，谢谢戚先生了。”
不知道为什么，有戚迟在，那女鬼身上的鬼气也没那么强烈了。宁南松了口气，露出一个标准的对待小朋友时的微笑，“今天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吗？”
戚迟：“我觉得头有点疼。”
头疼？宁南蹙眉。他早上和朱医生一起看了戚迟的片子，都觉得他虽然是轻度脑震荡，但并没有大碍，怎么会突然头疼。于是宁南抬手掀起戚迟的头发，看了一眼他的伤口，恢复的挺好的啊，“除了头疼还有别的不适吗，比如想呕吐，看不清楚什么的？”
戚迟看见宁南的手，手指修长，中指上带着握笔握久了的薄茧，腕骨细细的，是读书人特有的清秀脆弱。
戚迟露出一个委屈的表情，“昨天有人打我。”
宁南：“？谁打你？”
戚迟：“一个老妖精。”说着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打的这里。”
宁南：“……”行吧，看来确实影响到脑子了，就是不知道是天花板砸的还是老妖精打的。
女鬼生前也是个颜值协会的少女。她最喜欢的就是戚大影帝了，电影也是三刷四刷，没想到死了之后还看见真人了！就在宁南站在门口跟戚迟讲话的时候，她就飘在宁南身后看着戚迟流口水，结果刚好对上戚迟的眼睛。
那眼睛很漂亮，却带着寒意，还有一种不知从何而来的压迫和警告。看的女鬼心慌，马上移开视线，躲到窗帘后头去了。
宁南：“那你应该回去好好休息才是。”
戚迟耍赖，“我等会出事了怎么办？”
宁南：“有朱医生在呢。”而且护士站也有护士。
戚迟：“朱医生做手术去了，小陈也去公司了。”
言下之意便是没人照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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