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了吗？”陈清风问。
尤易快速眨眼，想传达给陈清风自己知道了，可陈清风不认同，扇了他两巴掌，“说话。”
“知、知道、了。”胸腔疼得厉害，声音都虚弱了不少。
卜向凡咽下哽咽的眼泪，对陈清风的敬意犹如滔滔江水冲出大坝，一发不可收。
和他同样想法的还有大毛，他终于有点明白叶楼跟他说的那句话了。
班长和体委继续眼神交流。
你不是说陈清风是个弱鸡吗？
是我初中三年的记忆里，他是。
那请你告诉我，现在是怎么回事。
我也才明白，这小子扮猪吃老虎，把我们所有人都骗了。
陈清风指着叶楼，“道歉。”
尤易瞪眼，喉咙火烧般疼，怎么也说不出口，现在他已经很丢人了，再跟叶楼道歉，那他就算后头报复了两人，那也是没面子。
看不下去的叶楼欲将陈清风拉起来，“算了。”
但陈清风明显不想就这么算了，不知他用了什么手段，尤易突然脸涨红又瞬间失了血色，表情狰狞地哀嚎，全身抽搐，不成样子。
围观的人都倒吸了口凉气。
“道歉。”陈清风又重复了一遍。
尤易双眼充血，瞪着叶楼，咬牙切齿，“对，对不，起！”
“走吧。”叶楼其实不喜欢这么残暴的场面，更不喜欢陈清风成为那个施暴者。因为他知道，哪怕被校园暴力了，陈清风也不动手，一是真不在乎，他本就一心求死，二是尊崇从小接触的武道，可是现在为了他做了自己不喜欢的事。
他不喜欢这样，他希望陈清风能做自己喜欢的事，做自己喜欢的人。
陈清风起身，人群自动给他们让出一条道，看陈清风的眼神又怕又惊。
和体委班长打了声招呼，叶楼没让人陪，一瘸一拐地同陈清风离开。
卜向凡立刻跟紧他俩，搓搓鼻子，“可惜，被溜了一个。”
早在一班带人来时，阿杰就趁着人乱逃走了。
“逃不掉的。”叶楼试着活动了手腕，“丝——”那群人下手太狠。
陈清风轻抓过他的手腕，瞧了瞧，“这疼吗？”
“还好，不疼。”叶楼看见他眼里的猩红散退，心里的石头放下许多。
卜向凡在两个大高个中踮着脚尖，“要去医院吗？”
“没伤到筋骨。”陈清风松开手，“过两天就好。”
“嗯。”叶楼轻笑。
“诶，我们这算不算勇斗校园不良恶势力的杰出少年？”冷风吹过，吹走了害怕，现在更多的是激动和不可思议，一想到刚刚的自己，卜向凡眼睛都亮了，急求表扬地望向陈清风。
并没有接收到正确信号的陈清风挑眉，“你？杰出？难道不是像滩淤泥吗？”
“哈哈哈。”拍了拍卜向凡耷拉的脑袋，叶楼望向陈清风，“现在怎么办？刚刚班长给我发消息了，说我们刚走，教务处老师就来处理了，好像已经报告给了校长。”
“天呐，那我们明天回校怎么办？是不是要被通报批评，还要处分，万一告诉家长怎么办？”卜向凡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我不会被强制退学吧！我完了！”
看，我又没说错，哪个杰出少年是你这样的，淤泥多贴近个人形象。迎面吹的风刮得陈清风脸紧绷，回看了那双桃花眼，水盈盈似花似月，“去旅行吧，敢不敢？”
头顶的树枝光秃秃，排排延伸至远处，乍一看会以为是爬上天空的虫子。
好久不见叶楼的梨涡，在冬天来临时，竟还有暖阳的气息，“为什么不，我连在校打架都干了，还怕啥。”
“我我我，我也去，打架都打了，还怕逃课吗？”卜向凡举手，“正好逃过下周的月考，而且没有你俩，我也不敢一个人回去了。”
说起月考，叶楼用肩膀撞了撞陈清风，“诶，五零一。”
如果不是你，我还在五百名以内。陈清风翻了个白眼，“注意点吧，伤患。”
“啥五零一？”卜向凡不懂这个梗。
“我们去哪，你决定了没？”叶楼将自己的手架在陈清风的肩膀。
陈清风自然而然地一手扶他的腰，一手拉着他的手，半托着他走，“先找张地图。”
“你们是在无视我吗？”卜向凡指着自己。
“要地图干嘛？”叶楼不解。
“铺平，投石子，投到哪里去哪里。”
“所以，你们是在无视我吧？”卜向凡微笑。
叶楼轻笑，“那万一投到北极，我们是不是还要准备好装备？”
“带上你的拼图，我的漫画，够了。”陈清风想了下，“在北极冻死，好像也是个不错的死法。”
“然后呢，我呢？你们把我忘了吗？”卜向凡在后头不甘示弱地蹦跶。
叶楼手一收，夹着他的脖子，“我说了，要死就死远点，别让我看见，我看见了一定不会让你得逞。”
“是嘞是嘞。”陈清风轻拍他的手，极其敷衍。
“好的，你们是无视了我。”卜向凡嘴抿成一条线。
“嗯。”
“我靠，这句怎么听见了！”
陈家老宅，书房。
“咚咚咚——”
陈国良正在翻看文件，“进来。”
管家推门而入，鞠躬，将门关上，“老爷。”
“什么事？”陈国良看向他，摘下老花镜，眉间沟壑明显。
“刚刚学校来了电话，说是小少爷...”
陈国良打断他，“牧之不是在家里吗？”
管家弯腰，“不是二少爷，是清风少爷。”
“他又怎么了？”陈国良表情一转，烦躁地挥挥手，“等他死了再来和我说。”
“老爷。”管家往前一步。
“行了，你也少操心他的事，宅子里事还不够你费心思吗？下去吧。”陈国良已经带上眼镜，不容多言的态度。
“好吧。”长叹，管家无可奈何地转身而去，一转身，就见陈牧之靠着墙壁，像是在等他，“二少爷。”
“陈清风怎么了？”陈牧之开门见山，刚刚他就看见管家接了个电话后，神色匆匆地进了书房。
犹豫之下，管家还是说了实话，“小少爷在学校里打群架，昨天和今天都没去学校。”
“他受伤了？”陈牧之站直。
“听当时在场的同学说是没有，但现在人找不到了。”
陈牧之耸肩，“这有什么难的，看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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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更结束。长佩现在看文，是不是更难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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