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重要的是他知道他效忠的君王真正一面并不是如此荒唐。
——一板一眼已经是他能做到的最严肃的表情了。
帝辛自早上起来,也没上朝,就瘫在这儿,尽管有苏乩在旁边劝着, 但即便小口小口抿着,算下来也是喝了不少,因而这会儿已然有了醉态。
他听着闻太师禀告,并没有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只用鼻子发出一声疑问似得“嗯?”,听着低沉又性感。
——遗憾的是在场的两个人都不会欣赏。
苏乩忍不住扶了扶额头,言简意赅凑近了向他转述了一下:“闻太师说黄飞虎跑了,没抓住。”
帝辛:“黄飞虎?”
他声音里带了些许茫然,似乎是一时之间还反应不过来黄飞虎是个谁。
苏乩:“……”
闻太师:“……”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皆是无言以对。
顿了好几秒钟,苏乩决定自己撑起这个戏份,于是她眉心一蹙,道:“走脱便走脱了,这样的小事也要打扰大王?”
——她少有将帝辛称呼为“大王”的时候,因而这句话一出来,闻太师还没什么反应,反而是帝辛,突然转过头来,盯着苏乩看。
帝辛这一双眼睛生的着实凌厉,形状又十分好看,此时此刻因着醉意连带着那双眼睛也跟沁了水一样,透亮的显出几分冷清。
不过他看着人的时候视线却并不飘忽,反而因为褪去了往日习惯性的漫不经心而显得越发具有穿透力。
反正苏乩被他这么看着就不自觉感觉身上有些毛毛的。
她没忍住抓着他的衣袖扯了一下,帝辛就垂下睫毛,然后笑了一声,声音极低的自语道:“听来确实不很习惯。”
苏乩:“嗯?”
苏乩没听清他的说什么,下意识反问了一声,帝辛就又抬起头来,一双眼睛清凌凌的看着苏乩,一字一句道:“我不喜欢。”
苏乩:“???”
苏乩忍不住就满头问号。
然而帝辛说完这句话就翻了个身,闭上眼睛,连衣袖不小心落入旁边的酒池中也不在意,显然是睡去了,让苏乩问都没地方问。
苏乩呆了一下,直到旁边默默围观着两人的闻太师咳了一声才回过神,一头雾水的向闻太师投去一个询问的眼神。
闻太师:“……”
闻太师倒是猜到了帝辛在说什么——以及他更关注的是帝辛在和苏乩说话的时候用的自称是“我”字,这就感觉非常的微妙以及特别了,不是吗?
苏乩倒是没有注意到这个——确切的说,她自己本身不懂人类中讲究过头的敬称,帝辛也没提醒过她。
帝辛不发话,旁人也不敢多说,因而直到现在她和帝辛说话时都用的平常的称呼,已然习惯了。
闻太师是比干剜心事件之后才常驻朝歌城的,帝辛带着苏乩一起上朝这段两人相处最多的时间就被他错过了,平时进宫都是有正事也没关注过帝辛和苏乩相处的情况,于是这会儿亲身感触了一下,就有些惊讶。
——他是听说了帝辛对苏乩非常宠爱,但他没想到所谓“宠爱”已经到了这种程度。
——这已经不仅仅是“宠爱”可以形容了的吧?
若不是这会儿还有正事,闻太师还能继续围观下去。
咳。
不过帝辛都已经醉了,他和苏乩理论上并没有什么可沟通的,于是他便干脆利落告了退——走时还不忘暗示着和苏乩约了个时间。
倒不是真的打听八卦什么的,这不是他今天追击黄飞虎时遇到那突发事件,显而易见是有人插手。
而且这个插手的人毫无意义是方外之人。
这就让闻太师有点慌。
——更多的细节还要等晚上进宫和大王再商量才是。
心情短暂放松的闻太师这么想着,心中惴惴出了宫。
帝辛一觉睡得,醒来时天色已然昏暗,不过这酒池旁边四处立着灯柱,每一个灯柱上面镶嵌着大大小小六颗夜明珠,正组成一个花朵的模样,因而他一睁眼,视线所及并不觉暗淡,反而被夜明珠柔和的光线撒满。
他从榻上坐起来,四下里一番扫视,看见苏乩倚在一根灯柱旁,手里捧着一卷麻布,远远的都能看见麻布上密密麻麻写了许多字。
帝辛嘴角微微翘了翘,随手将额前落下的碎发径直往上撸了撸,撸的时候衣袖就正好垂在了眼前,他眉头一皱,嫌弃道:“一股子酒气。”
苏乩看的专心,直到听见他说话才意识到他这是醒过来了,便笑盈盈看过去,道:“这么嫌弃还要建什么酒池。”
帝辛将衣袖甩了甩,似乎是想将这些酒气甩掉——然而他整个人在酒池旁边睡了一整天,身上早就淹入味儿了,哪里甩的干净——一边嘴里振振有词道:“不是你提议的吗?”
苏乩呆了一下,不敢置信道:“我提议的?”
帝辛这会儿也意识到自己身上的酒气在这个地方是散不去了,便恢复往日里懒洋洋的状态,提醒道:“不是你说……搞这些还不如弄个酒池肉林。”
他说的时候还很形象的学习了一下苏乩说话的语气和声音,听的苏乩无语的同时快速的回想起来,自己确实是说过这话,但……
“我不过是想吐槽随口一说而已。”
——而且她想说,根据资料库里的记录,“酒池肉林”这个词语并不是字面意义上的#酒池肉林#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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