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肖表示她受到了惊吓，什么叫有她在就有一分希望，她很弱的好不好！“师父，徒弟我怕是会辜负你的期望了。”
九难微微一笑，“你很好，不必自谦。”
卫肖汗颜，“既然师父这样说，我尽力而为就是。还有一件事要请教师父。”
“什么事？”
“今日我与那桑结喇嘛说话时曾问他为何要与师父过不去，桑结回答说有人告诉他师父是反清复明的重要人物。”
九难似是不信，“竟有这等事！”
卫肖点点头，“想来桑结没有骗我的必要，师父请想，铁剑门一脉如今只剩下了咱们师徒四人，师父又向来低调行事，江湖上能记得咱们铁剑门的能有几人？桑结能带着十几个武功好手追来，说明他不仅知道了你的实力，更是了解你的行踪，最重要的是那个幕后传递消息的人定然是知道了你的真实身份，而知道师父的真实身份的人就只有你自己，我，还有……”
“还有？是谁？”
“京城皇宫，陶红英陶姑姑。”
“绝不可能，红英一心为主，断不会做出背主之事。”
卫肖语气决绝，“我也不信陶姑姑会做出这样的事来，可天下知道师父的身份的人就只有咱们三个，这嫌疑也就在咱们三个之中，师父要是不信陶姑姑会做出这等事，那就是认为我出卖了师父。”
九难沉默不语，但那眼神里分明就是不信陶红英会出卖她。
卫肖退了一步，“此事还是我的猜测，到底事实如何我已经让人去查了。”
“我相信红英的清白，不过既然你心有疑虑，去查个明白也好。”
卫肖想了想，还是决定将事情的疑点尽数分析给九难听，“师父，不是我多疑，而是这件事实在蹊跷。喇嘛们与师父素不相识，怎么会无缘无故来拦截师父？再者，桑结是西藏黄教的大护法，势力尽在青海西藏，为了抓住师父你，竟然亲自带人来了。可见那位传递消息之人非常得他信任，并且这消息太过重要。那么这消息为何重要，唯一的解释就是师父你的身份已被幕后传递消息之人知晓，不然桑结不可能亲自进入中原。第三，则是师父的行踪，若不是师父亲口告知，又有谁会知道师父将往何处？师父可以想想，有谁会知道师父的去处？”
九难自崇祯十七年北京城破之后就孤身一人，三十来年从未有今年这样高兴，不仅重遇故人又得知光复大明江山有望，可卫肖突然告诉她故人早已背叛，这让九难怎么也不能接受。
卫肖见九难有些动摇，继续再接再厉，“师父，你离开北京皇宫也快三十年了，三十年世事变迁，皇宫里的宫女太监也换了好几拨，谁又能保证当年一个小小宫女的忠心？再者，当初的陶姑姑只是一个伺候你的小宫女，后来得了奇遇才练就一身武功，可教她武功的人到底是谁咱们不知道，要是那个教她武功的人不怀好意怎么办？”
九难知道卫肖说的有道理，当初陶红英也不过是伺候她的一个下等宫女而已，要说情谊可能真的没有多少。但陶红英的行为让九难感受到人们对大明朝廷的思念，让九难感觉到光复大明江山的前途是一片光明，所以九难怎么也不愿意相信这是假的。
卫肖缓缓叹口气，“师父，如今明室嫡系血脉就只剩你一人了，不论唐王、桂王、还是鲁王的后裔都比不及你尊贵，所以为了日后光复大明江山，请你一定要以自身安危为重。”
“我的安危？如今我只是一个出家人，凡尘之事与我已经没有什么干系了。”
“师父怎么能这样说！你可知道，如今大事未成，天地会与沐王府就已经因为拥唐拥桂的事打过一场了。”卫肖一脸痛心，“沐王府白氏双雄中白寒枫被打死，天地会青木堂一人重伤。这些都是反清复明的中坚力量，却因为这等虚妄之事自相残杀，可悲啊！由此可见，日后江山得手，他们还指不定打成什么样呢？”
“天地会和沐王府因为拥唐拥桂打起来了？”九难有些难以相信，“这才什么时候他们就已经在争皇位谁来坐了！”
“师父，你是崇祯皇帝的血脉，大明江山谁来做皇帝该由你说了算。”
九难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道：“我的兄弟都已经殉国，崇祯皇帝的血脉早已断绝。至于唐王、桂王，他们都是朱家后人，只要能光复大明江山，皇位由谁来坐又有什么关系。”
卫肖听了那个着急啊，“怎么没有关系，师父难道忘记当初隆武朝廷和永历朝廷之间的争斗！”
九难摇摇头，站起身来，“只要能光复大明江山，其他的都不重要。我累了，你出去吧。”
卫肖垂头丧气的从九难房间里退出来，她的判断失误，虽然九难对推翻清廷恢复明室抱有热情，但对将来帝系的归属却不关心，看来用这个办法留住九难是不可行了。
在丰尔庄住了一晚，第二日一行五十余人继续启程往河间府去，行了两日，在正午时分到达河间府。郑克爽因为在阿珂面前丢了面子，所以一路上的食宿打点非常热心，不论途径市镇大小，郑克爽都尽显他王府公子的豪气将所在的酒楼客店全部包下，偶尔有不愿离去的客人，郑克爽便指挥他的家将用各种方法将客人驱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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