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兆麒脸色一僵,言语之间也不甚恭敬了,“卫大人言重了,大人是江南巡阅使,管辖江南四省,下官自然也要听从大人的调遣。既然大人说下官该插手福建之事,那么下官照办就是。”
卫肖仿佛没发觉刘兆麒的异常,笑道:“这就是了,刘大人若能稳住大局,本官回京后也好在皇上面前替刘大人请功啊。”
刘兆麒敷衍的一拱手,“卫大人抬举下官了,下官不过是照大人的吩咐办事而已。”
卫肖也不恼,“刘大人此刻怕是怪我,不过说不定下一刻刘大人就会感激我也说不定。”
刘兆麒这回笑了,他觉得这个娃娃钦差有些异想天开了,福建那是耿家的地盘,是那么好插手的吗?“卫大人深得皇上倚重,自然有过人之处。”
卫肖也不解释,“刘大人,你去召集下属,就说明日咱们一起往福建为靖南王吊丧。”
刘兆麒听了,直接反驳道:“卫大人,官署公务繁多,明日就走怎么来的及!”
卫肖笑道:“本官何时说明日一定要走了?”
“那大人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拿下官玩笑吗?”
“刘大人急什么,此刻最该急的可不是你我。你只管吩咐下去,何时启程由我来定。”
刘兆麒不知道卫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问又问不出什么来,只能答应下来。
这时李吉手里拖着一个蒙了黑布的木盒进来,“大人,人犯已行刑,请大人查验。”
卫肖手一紧,对刘兆麒道:“这刺客留着麻烦,本官让人把他给斩了。”说着去看那木盒里的东西。
刘兆麒隐晦的撇了一眼木盒,“大人行事果断,下官不及。既然刺客已死,大人也可以放心了。”
卫肖笑道:“是啊,今晚总算可以安眠了。”说完对李吉道:“把刺客的人头拿去挂在衢州城头,让百姓们都看看为鳌拜逆贼卖命的下场。”
第二天清晨,卫肖在睡梦中被叫醒。昨晚双儿醒来后拒绝了她的探视,卫肖心里难过,大半夜都在辗转反侧,到了凌晨才迷迷糊糊睡去。不过睡了几个时辰就被叫起,卫肖带着一脸怒容开了门,“你最好有什么要紧的事!”
门外是杨彦,他也知道现在是早了点,可事关重大,他不能不来叫。“大人,福建耿精忠派人来了,就在前厅侯着。”
卫肖的睡意立刻没了,“耿精忠派了谁?冯公辅还是徐尚朝?”
“是曾养性,刘兆麒大人也一起来了。”
“他们怎么搞在一起了?”带着深深的疑惑,卫肖到了前厅。
“卑职福建藩下总兵曾养性见过卫大人。”卫肖才踏进前厅,一个中年武官立即下跪行礼。
“曾总兵客气。”卫肖扶起他,“不知曾总兵此来有何要事啊?”
曾养性道:“靖南王薨逝,世子悲痛欲绝,卫大人是皇上派往福建的钦差,世子让卑职来请大人去福建主持大局。”
卫肖一愣,她设想过无数可能,却没想耿精忠来了个以退为进。“耿世子说笑了,本官虽然是奉皇命前往福建,可也是为了去看望靖南王,如今靖南王不幸薨逝,本官着实彷徨的很。再者当初靖南王病重时,皇上早已下旨让耿世子代理藩政,有耿世子主持福建大局,本官又何必多此一举呢!”
曾养性道:“世子给靖南王主持丧事,无暇脱身,特派卑职来请大人。大人代天巡狩,福建上下都盼着大人能去一趟。”
卫肖面色悲痛,“靖南王骤然薨逝,本官也伤心不已,只是皇上并未给本官便宜行事的权力,所以福建本官是去不成了。当今之计还是请耿世子尽快上报朝廷,请皇上定夺。”
曾养性闻言,拿出一本折子来,“大人说的极是,世子早已将呈交皇上的奏折写好,遣卑职来送给大人,请大人带到京城交给皇上。”
卫肖也不接那折子,反而对刘兆麒道:“刘大人,既然曾总兵到了,想来福建大局已定。不如你我一同给皇上上折子,言明这里的情况。”
刘兆麒道:“下官听卫大人的。”他此刻似乎明白为什么卫肖昨天要他召集下属了。
曾养性见卫肖不理睬他,忙道:“卫大人,那卑职手上这封奏折……”
“曾总兵,这奏折本官是不能替你呈交皇上了。”见曾养性还要再说什么,卫肖抢先道:“这样的大事,三言两语也说不清,我看还是你亲自去一趟北京,当面向皇上说明福建情形吧。”
说完叫了富春进来,“富参领,福建的事你也知道了。现今咱们是去不成福建了,我写封折子,你派人与这位曾总兵一道启程赶往京城,向皇上面述。”
富春知道事情紧急,不敢怠慢,立即领命下去安排。
曾养性看自己插不上话,也急了,“卫大人,卑职来时,世子交代一定要请卫大人去福建主持大局。您这样,卑职怎么和世子交代?”
卫肖笑笑,“曾总兵来时耿世子怎么交代的,本官不知道。可本官知道,耿世子一定已经牢牢掌控住福建局势,本官去与不去又有什么区别?要是曾总兵不知道怎么去京城和皇上交代,尽可以回福建请示耿世子。至于北京那里,本官会让富参领向皇上说明情况的。”
曾养性无话可说,只能道:“卫大人思虑深厚,卑职听大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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