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肖在一旁不知道作何反应，这蔡毓荣一个人絮絮叨叨的，到底是怎么个意思？“蔡大人，大家都是同僚，何况只是一个家仆而已。平西王大人大量，想必早已忘却了。”
蔡毓荣却道：“这事也算平西王旧时一桩辛秘，知晓的人已经不多了。”
卫肖暗想，一个家仆居然能成为辛秘，难不成吴三桂还和家仆有一腿。不过这话只能想想，却不能问出来。
蔡毓荣又道：“卫都统，还要多谢你替下官解围，只是方才之事...”
卫肖怕蔡毓荣以为自己对他女儿有企图，连忙解释，“蔡大人，卫肖皇命在身，不便与你同行，先向你致歉了。只是今日王爷与索大人也不知怎的就……还请蔡大人见谅。”言下之意就是我根本不知道你女儿是个啥样，都是别人乱撮合的，你不要放在心上。
蔡毓荣笑笑，“家父曾与下官说过，卫都统少年英才，乃我大清朝中第一人，也是我朝汉臣中第一重臣。”
卫肖道：“蔡大人这话可就错了，我朝汉臣中第一重臣当首推平西王，其次便是平南、靖南二王，大人之父蔡老大人未致仕前也深受先帝与当今皇上的重用。卫肖未及弱冠，怎敢当此大誉？”
蔡毓荣听了，眼中精光一闪而逝，“卫都统果然名不虚传，下官受教了。”
“蔡大人谬赞。蔡大人，卫肖还要赶路，这就告辞了。”卫肖总感觉与蔡毓荣说话像是被有意试探，这让她很不舒服。
“卫都统且慢！”蔡毓荣出声拦住了卫肖，“下官仔细想过康亲王的话，从京城到荆州路途遥远，何况下官做了四川湖广总督，恐怕很碍某些人的眼。下官斗胆，向卫都统借给几个武功高强的侍卫。”
“啊！”卫肖懵了，蔡毓荣这是打的什么主意，一会儿平西王辛秘，一会儿借侍卫，难道李西华向他透露了什么，还是蔡毓荣受了什么人的指使，要来试探自己。若是前者那还好说，可若是后者，那蔡毓荣背后之人就值得深思了。卫肖此刻有些后悔没有打探清楚蔡家的底细，光凭着李西华几句话就决定将蔡毓荣推上四川湖广总督的位子。
蔡毓荣见卫肖迟迟不回答自己，又问道：“卫都统，怎么又难处吗？”
“哦，不，没有。”卫肖想起蔡毓荣可是身中豹胎易经丸之毒，就算蔡毓荣背后有什么小心思，只要将毒药之事挑明，蔡毓荣就难逃她的掌握。“难得蔡大人如此信任在下，岂有不应之理。”卫肖指指彭正、冯元二人，“这二人是我身边得力之人，武功也还算过得去，今次就让他二人护送蔡大人。至于御前侍卫和骁骑营，卫肖不敢擅自调动，这点还请蔡大人见谅。”
蔡毓荣望向彭正、冯元二人，见他们穿的卫肖亲兵服色，道：“既然是卫都统身边得力之人，下官又怎敢劳烦。这话就当下官没有说过。”
卫肖看蔡毓荣拒绝的话说的绵软无力，知道他只是在推脱，“蔡大人切莫见外，蔡大人是卫肖举荐给皇上的，卫肖也想看见蔡大人早日在任上做出政绩。蔡大人早一日到任，便是早一日做出政绩，卫肖心里只会欢喜。”
果然蔡毓荣不是真心拒绝，卫肖只一劝，他就答应下来。卫肖留下彭正、冯元，又回到亲兵队伍里点了几个此次跟随她出京的护卫，让他们听从彭正、冯元的调遣，护送蔡毓荣前往荆州。
这样三两下折腾，军士们也都休息的差不多了，于是卫肖下令启程。她打马从蔡家车队前经过，一个丫鬟模样的人正对着马车里的人说话，车帘微微掀起，卫肖瞥了一眼，却见一个少女端坐车中。
卫肖微微有些惊讶，那女子看侧颜不过十四五岁，蔡毓荣又说他女儿不在车中，那这女子就是他的小妾了。想不到蔡毓荣居然如此风流，卫肖心中感慨了一番，也就不再多想。
又行了四十余里，骁骑营中那些满人亲贵子弟有些吃不消了，几个满人佐领纷纷来请求扎营，卫肖也被马鞍硌的不行，自然顺水推舟，下令就地扎营。
命令下达，各部人马都忙碌起来，卫肖无所事事，拉着张康年和赵齐贤四处转悠。“张大哥，赵大哥，你在京里可曾听说过蔡总督家的小姐？”卫肖看似不经意的问了一句。
张康年一听，立刻眉飞色舞道：“卫都统，若说这蔡总督家的小姐，那在京中的名声可是极大。咱们汉军旗的官家小姐中，首推便是蔡小姐了。”
卫肖问道：“汉军旗的官家小姐？怎么京中还有分满军旗的小姐和汉军旗的小姐吗？”
赵齐贤道：“卫都统，这京里不仅满汉分的清楚，满人也分贵贱。满人中以上三旗为贵，咱们汉军旗也以上三旗为贵。像蔡总督这样的出身，从蔡家老大人降清就是入的正白旗，是汉军八旗里的大户。至于满军八旗和蒙古八旗，他们不像咱们汉八旗，那些个满人姑奶奶们只求能看的懂管家账本就够了，哪里有咱们汉人女子精致！”
卫肖见张康年和赵齐贤二人满脸猥琐，知道他们脑子里肯定没想什么好东西。“张大哥和赵大哥成婚了吗？怎么对京里的小姐们这么上心？”
张康年道：“咱们没本事，京里有有头有脸的小姐们可看不起咱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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