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方。
不算陡的长坡上。
公交和私车,一长溜儿地正疾驶而来……“知道了,放心。”白何点点头,把背包取下,拿出婴儿的专用小红包,依次取出三个淡绿色的小方塑料盒,一一揭开盒盖。
再细心取出。
还没开封的婴儿专用湿毛巾。
尖着手指头,小心地揭开巾袋上的及时贴封条,露出了里面雪白的消毒湿巾。一切准备好,老伴儿才小心的抱出彤彤,放在自己膝盖上。
咿咿呀呀。
唠唠叨叨。
“我们吃果果了呀,吃了果果彤彤有营养哦,长得好漂亮好漂亮呀。”许是这种动作早重复了上千次,彤彤喜笑颜开,挥舞着小手,含混不清的嚷嚷着。
“果果,果果,吃!”
“好,吃,宝宝吃!”
老伴儿拿起一个小绿盒,里面装着枚表面毛茸茸的弥猴桃。她小心的在上面掏了个洞,然后,取出第二个小盒里的小勺子,伸进小洞里。
一勺子。
一勺子。
小心地舀着桃肉,递到小孙女儿嘴巴里。喂着喂着,老伴儿停了下来,惊愕的咕嘟到:“怎么有些酸呢?一级正宗弥猴桃,应该是甜的呀?”
白何呶呶嘴巴。
不以为然。
“你怎么知道是酸的?你闻的呀?”“当然,任何水果我不用尝,只要看看颜色和闻闻,就知道酸甜。哎白何,你是不是拿错了?”
“不可能哟!我在白驹的书桌上,右边盘子里拿的,就只有一个。”
突!
小勺子猛敲小盒沿一下:“白何白何,我该怎么说你呢?右边盘子里的那一个,恰好是我前天挑起来,准备扔掉的呀。”
白何张张眼。
摸摸自己后脑勺。
怎么回事?这下又该她埋怨上啦!白何觉得越来越不可理喻,以前在家里还好些,可自从来到上海,老伴儿就唠叨成性,小心成性,一开唠,自己就成了她埋怨的对象。
事无巨细。
大小皆宜。
大到开水涨了,没再猛火继续烧上三分钟,小到对着小孙女儿开玩笑,是真正的“老不正经”,真是令人烦死了。
开始。
白何还据理力争。
可后来发现,这纯属是徒劳无益,不但搀不回自己面子,让对方停下来,而且更令对方怒火熊熊,数落不止。
于是乎。
干脆硬着头皮听着,右耳进,左耳出……
白何就常常纳闷,好歹老伴儿也曾是明理懂道的语文教师,怎么进入老年后,就越来越不讲道理了?不讲道理也罢,更可怕的,是记忆好得出奇。
一开唠。
声声慢。
便引经据典,延伸扩展,把平时自己的一举一动,点点滴滴,基本上都能加以归纳总结,成为自己的一条条罪状……
“哎呀,我可怜的彤彤呀,今天没得吃啦,没水果吃啦,就缺了一天营养,这可怎么办呀?是你那粗心的爷爷,故意拿错水果,等于就是谋财害命呀。”
白何听得火起。
拍拍椅背。
“别说得那么难听?不过就一只弥猴桃嘛,我看不吃,也死不了人。”蹲在地上围着小孙女儿的老伴儿,惊奇的瞅着他。
“啊哈,敢还嘴啦?好,你行,有本事自己弄饭去。”
白何扭扭头,不做声了。
“我还没说你,你倒硬起来啦?那好你说,刚才我和贺总说话时,你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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