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这才知道为什么这条路现在堵成一团。就在前面的一个十字路口，出了一起交通事故，机动车撞行人，行人当场死亡。拉了老远的警戒线，即便不是繁忙时段也堵得水泄不通。
许临瀚拎着勘查箱站在警戒线外边，傻愣愣看着现场的勘查人员忙活。
陈默也站在他旁边：“怎么不过去？”
许临瀚指了指那边几个人：“……轮不到我。”
陈默看了看那边的阵容，似乎是明白了过来。
一个市局女科长，法医现场学狂热拥护者。
几位市局痕迹员，还有刑事摄影师。
几位就近请过来的医学院专家，陈默和许临瀚曾经的几位老师，包括知名学科领头人。
陈默：“定性了吗？”
许临瀚：“正要确定……是意外，还是故意。”
陈默：“更具体的情况呢？”
许临瀚扭头，眯眼看了眼陈默，眼神有些复杂，淡淡回了句：“别问我。”
陈默听出来许临瀚言下之意：要跟你说这么多话老子很累的。
陈默回过头看了看，徐凯和大山在询问一位男青年，那人情绪有些激动，说话的时候甚至有些手舞足蹈，不知道那人是肇事司机还是目击群众。
刘念站在一群勘查人员身后不远处打着电话，表情很严肃。
围观的人群不多，反正啥也看不见。
有一群医护人员站在不远处，虽然医院离这里很近，但他们赶过来的时候人早就死透了。
秋北岭站在马路边，看见陈默朝这边看了过来，于是冲他笑了一下。
许临瀚看见陈默左顾右盼，犹豫着伸出手，小心翼翼戳了戳他，又指了指现场的方向，问了句：“尸体，还没挪走……看看吗？”
陈默当然不好意思在许临瀚面前说“我讨厌交通伤”这种话，大概能想象到许临瀚同学也是名师出的高徒，把余传道那套学得像模像样。
陈默把许临瀚寥寥数语翻译成人话：管他的他杀意外什么案情，今天就是有这么新鲜一尸体摆这儿了，从业这么多年见得了几个这么新鲜的呀你看血还没干透搞不好还有超生反应呢！这么些专家还在取证跟分析现场呢，我一个人是不好意思去的，小陈你快陪我去看看……
陈默瞟了一眼现场的方向，尸体被周围的勘查人员挡住了，只能隐约能看见柏油马路上的一些血迹，这就差不多能想象出来尸体是何样惨状。
陈默可不愿意陪着这位师兄干这么变态的一件事情，赶忙扔下一句：“我去找徐凯了解下情况。”就开溜了。
——
陈默走近徐凯，徐凯下意识往这边看了一眼。那位青年也顺着徐凯的目光看向陈默。陈默对他打量一番，那位青年穿着件松松垮垮的的西装，头发不知道多久没洗了，眼镜片比陈默的几乎厚上一倍。
还没等陈默开口问，青年忽然像是认出了陈默，眼里一放光，指着陈默问：“你！是陈默吗！”
陈默愣是半天没认出来这个青年是谁，被指得一头雾水：“你认识我？”
只见青年往陈默怀里一扑，嚎啕大哭起来：“哇——真的是你！”
大山：“？”
徐凯：“？？”
陈默：“？？？”
秋北岭见了，大步跑过来，把青年从陈默怀里揪出来：“不许你抱我哥哥！”
青年被秋北岭拽到了一边，陈默对这种莫名其妙的套近乎有些生气，拍了拍衣服，冲着青年微微皱起眉：“我真不认识你！你谁呀？”
青年有些委屈地站在原地，看了眼秋北岭，又看了眼徐凯，最后对着陈默抹了抹鼻涕：“大佬！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秦仁杰！”
——
陈默：“徐凯，你解释一下怎么回事……”
徐凯拿笔敲了敲脑袋：“咱们找他了解一点情况，这位……秦先生坐的是副驾驶，驾驶员急刹车的时候磕方向盘上了，磕掉了颗牙，送医院去了。”
秋北岭对这位上来就抱自己老公的邋遢鬼没什么好脸色，撅着嘴抱着陈默的胳膊。
秋北岭还是很不满：“这个人是谁啊！为什么认识你！”
陈默尬笑：“就是那个高考比我高一分的天才。”
秋北岭皱起眉，将信将疑地打量着秦仁杰。
看了半天，秋北岭躲到陈默身后，小声嘀咕：“这种打扮怎么看都像是科学怪人，一点状元该有的样子都没有。”
陈默眼睛一斜：“那某个穿垃圾袋的流浪画家是不是也该有点状元该有的样子？”
——
面对徐凯质问的秦仁杰异常激动：“天哥真的不是故意的！！！！是那个女的自己跑到我们车子跟前的！！！！！”
徐凯被秦仁杰喊得头都大了：“行行行，你给我冷静点。我们会去查路口的监控的。”
陈默：“尸体现在要带回去了吗？”
徐凯指了指蹲在路口的一群专家：“等他们的指示，取证完成就带走。”
秦仁杰插嘴：“大佬！你不是读的江科大吗，怎么沦落成小警察了！还干这么苦逼的活！”
陈默用看**的眼神盯了秦仁杰一眼：“我是法医。”
徐凯和大山一捏拳头瞪着秦仁杰：“警察怎么了？”
——
回了市局，就像许临瀚说的那样，这个案子目前貌似轮不上陈默参与，只要他等着一会儿开会，于是陈默硬是被徐凯征用去缠当事人了。
哦，还顺带了一个手臂挂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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