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车人没一个知道琴柏山为什么叫琴柏山。
不是什么著名的旅游景点,偏远得不知道的人都不觉得这里在江城市的辖区内,只是片丘陵和乡村,有点秋天该有的样子。
不到二十号人在当地包了民宿。
午饭后开了个简短的会议,大概就是老师讲了讲要注意安全不要破坏环境之类的跟画画毫无关系的事项。
一行人在半山腰一画就是一下午。周老师时不时被学生叫过去看画改画,自己压根没画几笔。孟老师傲娇一点,要学生一顿死缠烂打才勉为其难指点指点。秋北岭干脆就把自己当学生了,根本没起到带队老师的作用,也没学生敢跟一个垃圾袋装扮的长头发怪哥哥搭话。
周女士十分不满:“北岭!!!明天换你去指导他们!!!我自己一下午都没画什么东西我太可怜了呜呜呜呜呜……”
孟先生偷笑。
秋北岭一脸黑线,猛然间明白了这两人把自己请过来的意图,但觉得自己来一趟确实该帮点忙,只好妥协:“好吧,哪位小朋友愿意让我帮忙改画?请举手!”
陈绛小朋友终于鼓起勇气,第一个举手:“我我我我我我我!”
秋北岭一笑:“好,还是陈绛小朋友给我面子,不愧是陈先生亲妹妹!”
陈绛:“???”
——
回民宿的路上,陈绛悄悄溜到秋北岭身边,故作样子清了清嗓子:“咳咳。”
秋北岭转头:“怎么啦?”
陈绛压低声音:“秋老师,从实招来,你接近我哥究竟有什么目的?”
秋北岭先是一愣,而后拿出招牌坏笑:“当然是……跟你抢哥哥呀!”
陈绛差点喷出来一口血。
秋北岭补充道:“而且……是他先来找我的,你也知道……”
陈绛:”等等等等等等等等!你跟我哥现在到底是什么关系????”
秋北岭脑袋一歪,停下脚步,一把揽过陈绛的肩膀,凑到她耳朵边轻轻笑了笑:
“恋人。”
陈绛小朋友呆愣在原地,三观估计是崩溃了。
——
尸表检查基本结束的时候,接到了可以解剖的通知,于是整个下午又是与尸体的漫长对峙。
晚饭时间,陈默一点食欲都没有,干脆跟不知道几天才吃一餐饭的许临瀚一起宅在办公室。
许临瀚注意到了陈默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很难得主动开了口:“陈,怎么了?”
陈默有气无力抬起头:“尸检好累。”
许临瀚轻轻叹了口气:“……那你,回家吧,剩下的……我来就好。”
陈默猛然间想起来这是个回家没有秋北岭可以抱的日子。
陈默一抹脸,强打精神:“不行不行,我加班!”
忽然响起敲门声,陈默伸脖子一看,是白昼。
白昼站在门口也没要进来的意思,拿着一摞打印纸,看起来也有些疲惫。
白昼:“开会。”
——
陈默进了会议室,看见刑侦队一帮人脸色都不太好。
白昼显然也察觉到了,问道:“怎么了?”
徐凯叹了口气,跟刘念对了对眼神,又看向白昼这边:“联系上家属了……这孩子不是他们亲生的,他们也不太配合调查……”
白昼:“怎么回事?”
刘念接过话:“那对夫妻没办法生健康的孩子,花朝是他们领养的……至于养父母和花朝之间有什么别的事情,我们还不清楚。目前得到的信息并不多,只能看出来他们之间关系不太好。”
陈默:“那接下来怎么办?”
刘念:“我们会继续调查花朝的背景。根据你们提供的死亡时间,我们会去排查监控。你们工作进展如何?有什么侦查意见吗?”
白昼点了点头,翻出来记录本,又摆开几张现场照片:“分析了现场物证,有价值的线索也不太多,都送到实验室去了。
“我的分析:死者是女高中生,如果与嫌疑人体格差异悬殊,死者很轻易就会被制服,从现场痕迹来看,有过打斗的迹象,但并不激烈,也没有造成外伤。推测嫌疑人与死者体格相当,而且都……很羸弱。”
白昼说话的时候,许临瀚悄悄往笔记本上写了些什么东西,推到白昼面前,大概是想让白昼替他念。
陈默看得出,这两个法医都是嘴跟不上脑子的类型,尤其是许临瀚,几乎是说话功能障碍的级别。好在文字思路尚且清晰,写鉴定文书也只是用文字来表述,给了他们的语言功能区充分的反应时间。陈默自己有些时候也会有这样的感觉,一瞬间能的想到的东西,没有办法用一瞬间的语言说完。
白昼接过许临瀚的笔记本:“经检验,死者全身仅有两处明显损伤。直接死因是扼颈造成的机械性窒息,扼颈机械力较弱,扼颈力点偏移程度大,舌骨和颈部软骨的骨折现象不严重,嫌疑人为女性的可能较大。阴/道内挫伤无生活反应,为死后伤,预实验为阴性。目前没有直接证据表明两处损伤为同一人造成,供犯罪评估的证据还不够充分。”
徐凯眉头一皱:“……什么意思?”
许临瀚:“字面意思。”
陈默又开始摸不清楚许临瀚的思路了。陈默自己不会习惯性地往这方面想,总是会先入为主地认为死者身上的伤由同一人造成。
白昼也没说什么了,面容严肃,看向陈默:“小陈有什么想法吗?”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