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这一觉睡得很好。他发现自己睡在沙发上，抬眼看见秋北岭披着他的大黑袍子，站在落地窗前，把窗帘拉开一条缝看着窗外的城市。
陈默想要坐起身来，刚一动，有什么湿漉漉的东西蹭到他脸上。是一条毛巾，浸透过的凉水已经回温。陈默看见茶几上放了一个脸盆，里面泡了另一条毛巾，还有一个冰袋。
陈默摸了摸自己的脸和脖子，大概已经退烧了。
秋北岭听见了动静回过头来：“你醒了啊，感觉怎么样？”
陈默：“嗯，已经退烧了，谢谢你啊！我之前还说要照顾你来着，现在反倒是你来照顾我了……”
秋北岭坏笑一下：“谁告诉你这是我干的啊？”
陈默一愣。
秋北岭：“一大早有个女人来敲门。”
陈默：“……然后呢？”
秋北岭：“我看她穿的警服，就给她开门了……噢，是你同事吧？”
陈默想也不用想就知道是谁。他扶着额头，哭笑不得。
秋北岭坏笑着走过来，一手搭上陈默的肩膀：“我看……那个法医姐姐好像对你有点意思噢，照顾得可仔细了呢……还有啊，她看你的那个眼神啊……啧啧啧啧……”
陈默：“够了够了够了！我已经拒绝过她了，你别瞎想。”
秋北岭：“为啥，我看她人挺好啊，长得也挺好看的。”
陈默：“你喜欢你去追啊，听说大龄剩女都喜欢你们这种小鲜肉。”
秋北岭摸着下巴摇了摇头：“她比我大了十多岁了吧，不合适，况且……我一个人过得挺好的，要女人干嘛。”
陈默的心尖像是被掐了一下，一时失了言语。
……那么，秋北岭对秋北海是什么态度？
秋北岭见陈默不说话，又问：“你家里人有催婚吗？”
陈默摇摇头，淡淡叹了口气：“我就算了，我估计这辈子都不会结婚的。”
秋北岭：“嗯？为什么？”
陈默坐在沙发上，抱起膝盖，眼神有些失焦，过了许久，飘渺般回复：“国家……不让呗。”
秋北岭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正准备怼一句你结不结婚关国家什么事啊，猛然间明白了陈默的意思。
“你……”
陈默一手撑着下巴，学着秋北岭的坏笑：“怎么了？现在终于反应过来了，发现我是个变态，是个死基佬？害怕吗？想逃跑？我可没有你哥哥那么笨，说跑就让你跑了的。之前给你机会你不走，现在你就是入了狼窝了……我可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陈默站起身来，朝着秋北岭走去。身后就是落地窗的玻璃，秋北岭无路可退，被陈默按在玻璃上。
陈默在秋北岭耳边轻笑着，伸手去解秋北岭上衣的扣子。眼看着扣子被一颗颗解开，露出了雪白的胸口，还有红色的印记依稀可见……
秋北岭把双手背在身后，没有反抗，只是身体有些微微颤抖。
陈默将秋北岭的衣服敞开，又伸手在他的裤腰间游走。
可陈默并没有更多的动作了，只是收回了手，将秋北岭的衣服重新一颗颗扣上。
陈默又笑了笑，在他的耳边说道：“逗你一下……你扣子扣串了。”
扣完，陈默转身进了卫生间。秋北岭一个人呆愣在原地，不知道自己是真的扣串了扣子，还是陈默在耍流氓，甚至不知道陈默刚刚说的话是不是在开玩笑。
秋北岭端起茶杯，小抿了一口菊花茶，还是有些烫，于是放回了茶几上。陈默从卫生间里出来，披起了外套，收拾着东西准备出门。
秋北岭：“那个女同志让你今天在家好好休息，那边的事情他们处理，不用你操心。”
陈默整理着衣服，头也不抬：“不行，这是大案子，能出力就出一份力。”
秋北岭不知道怎么反驳，片刻后妥协了：“……好吧，注意身体啊。”
陈默：“嗯……你今天有什么安排吗？”
秋北岭想了想：“准备一些画画的工具，估计过两天就要征用你的书房了。”
陈默挠了挠头：“这样啊……如果需要处理画布的话我可以帮忙的。”
秋北岭意外：“嗯？法医还学这个？”
陈默：“……给人打过下手，会做一点。”
秋北岭：“这样啊，不过我现在都是买现成的了，自己做不来。”
“……好吧，”陈默抬头看着他：“那……我走了，有事情给我打电话，别乱跑啊。”
秋北岭朝着陈默挥了挥手。门合上，家里变得安静起来。
秋北岭寻思着，下午打个电话让熟悉的店家把工具送上门来得了，反正自己也搬不动。他在屋里转悠了几圈，最后百无聊赖，溜达进了书房。
秋北岭对陈默的书架产生了好奇心，仔细打量着一排排书，很多都是医学的专业书籍，不少是英文的，也有类似侦查学和心理学的书，文学类不太多，也都是一些很偏门的作家写的，还有一些现代诗集和讲人文艺术的学术文献……
秋北岭一直看到最底下一排，角落里的一排书突然引起了他的注意，是一套高中必修教材，还有几本书脊上没写名字的，大概是笔记本了。
秋北岭随意抽出一本课本，翻着看了看，没什么笔记，只是有几处黑色签字笔画的线。
秋北岭难以置信，怎么书上一点笔记都没有，又拿出笔记本，随便翻到一页，这可把秋北岭惊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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