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昼感觉陈默不对劲，用手摸了摸他的脸颊和额头，脸色一变：“这么烫！你不知道自己在发烧吗！！！”
陈默无力地抬头看了看白昼，对方的表情像见了鬼一样，陈默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情况应该很糟糕了。他只是从下午开始觉得有些头晕，并没有发现自己的体温升高。他清楚自己虽然不强壮，但也没有娇嫩到这么容易就发烧的地步，因此没有放在心上，只是一直硬撑着。
白昼把他扶上了副驾驶，自己坐上了驾驶座，脸色依旧难看：“我送你去医院。”
陈默强打精神：“你送我回家吧，医生顶多让我多喝热水，开的都是些没用的药，我没事的，睡两天就好了。”
白昼纠结了一下，想了想自己的生病经历，于是只好妥协了：”你家住哪？”
陈默松了口气：“北岸分局隔壁的小区。”
白昼不再说什么，把破警车开得飞快。
白昼：“你明天先别上班了，我帮你请假，你说的，睡两天，先物理退烧吧，要是明天还没好就去医院。”
陈默：“白科长真是个好上司！谢谢关心了。”
白昼专心开车，没有搭理，过了许久才问：“小陈是一个人住吗。”
陈默想了想，也不知道秋北岭现在回家了没有：“啊，有个才搬过来一天的室友，帮我分担房租的。”
白昼支支吾吾：“那……你还是单身？”
陈默不知道如何回答，挠着头想了想：“是的吧。”
白昼一时面露难色，想要说什么却不知道怎么说，又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有句话……我觉得现在说可能有些不合时宜，但我还是想……跟你确认一下……那个……你接受……姐弟恋吗？”
陈默一愣，差点吓退了烧，以为自己脑子烧坏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于是对她笑了笑：“科长什么意思？”
白昼不让陈默看自己的表情：“就是……你知道的那个意思。”
陈默第一次被女人表白，觉得很有趣，自己偷偷笑着。
白昼：“你笑什么？”
陈默摇了摇头，看着窗外的霓虹灯，满不在乎却十分认真地对白昼说：“我不能瞒着你……我自己也觉这样做不太好，但是……我不想骗你。
“对不住了，科长。我是弯的。”
警车一脚急刹停在了路边，白昼瞪着眼看着陈默，表情复杂，三观估计是崩溃了。
——
秋北岭醒来的时候发现已经入夜了，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记忆有些断片，他飞快地整理起思绪，好在，身体并没有疼痛的感觉。他此时坐在黑色轿车的后座上，不知身处何处。
驾驶座上的人开口：“你醒了？”
秋北岭按着头，没有做声。
秋北海：“在去机场的路上，很快就到了。”
秋北岭环顾四周，车窗外漆黑一片，没有城市的灯火，也没有往来车辆的灯光，路有些不太好走，车灯能照到的只是一条很窄的土路，道路两边都是树林。
看来不是高速公路，而是附近村庄的小路。秋北岭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秋北岭下意识地紧了紧领带：“哥，我们要去哪里？回家吗？”
秋北海想了想，语速异常地缓慢，几乎是一字一顿：“不……不回家，去一个没有人能找到的地方，一个我们能结婚的地方，然后……度过余生。”
秋北岭一时不知道怎么接话，秋北海只是开车，秋北岭看不见他的表情，但能感觉到他说的是认真的。
又过了片刻秋北岭才开口：“你觉得我看起来有想要跟你走的意思吗？”
秋北海没有反应，于是秋北岭继续说：“我没有带任何行李，护照也丢掉了，我随时可以趁你不注意的时候逃走。”
秋北海听了这话，踩了刹车，车缓缓停在路上。
他回头看着秋北岭：“你这是在……逼我吗。”
秋北岭看着他的眼睛，他认得那种眼神，像是野兽盯着猎物的眼神。
——
刚刚还很霸气地指示陈默干活的女法医，突然变得跟个十几岁的小姑娘似的，委屈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陈默也有些后悔，头脑发热果然会令人冲动，人家好不容易鼓起勇气给自己表白，结果自己就这么直截了当地跟人家出了个柜，确实伤害很大，他连忙道歉：“那个！！科长！您别难过！！！！对不起！我……我真的……”
白昼快要哭出来了：“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呜呜呜——”
陈默焦头烂额，脑袋似乎更烫了些，对付一个被自己惹哭的女人，难度并不亚于把被碎尸万段的尸体拼回去。
好在白昼很快平复了情绪，她的声音委屈巴巴：“还好，这段感情扼杀在了娘胎里。”
陈默扶着额头：“看来你之前受过的打击不小啊。”
白昼叹了口气：“不然你以为哪个女孩子愿意学法医，干的都是些脏活累活，而且还很穷。”
陈默大概猜到了是怎么一回事，不过还是很敬佩白昼的毅力，这么多年都没有改行，多多少少还是有一些热爱的。
汽车重新发动，陈默靠在椅背上，生病带来的困意攀升着，但他为了安慰白昼还是强忍睡意，他问：“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关注我的？”
白昼想也没想：“你入职的时候，当时偶然看到了你的档案，觉得这小伙子条件很好，长得也挺帅，就关注了一下……嗯……其实也有一见钟情的成分。我也经常去北岸分局看看你，你可能没注意到我。”
陈默挠挠头：“但是从来都没有女生跟我表过白呢，你是头一个，想想还有些有趣……”
白昼：“不过……你喜欢男人跟我喜欢你之间，并没有什么冲突吧？”
陈默一时语塞，仔细想了想：“虽然这么跟上司讲话不太好，我还是想劝劝你……我不太喜欢死缠烂打的人，如果你硬是要这样，我也不会有好脸色给你看的……”
白昼：“你这是要我彻底死心吗……”
陈默点点头：“这么优秀的姑娘，总会找到真爱的！别浪费在基佬身上。”
——
秋北海直接从驾驶座翻到后座上，秋北岭瑟缩在角落里，车内狭窄的空间使他们只能保持很近的距离。
秋北海轻轻取下秋北岭的眼镜，帮他装进小盒子里放好，然后伸手扯着他的领带：“是我来还是你自己来。”
秋北岭明白了他的意思，不想又废了一套衣服，于是不动声色地解起了扣子。为了避免更严重的后果发生，他只好顺从。
没办法了。
看来这次是逃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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