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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1章 秦省大旱

民国时空1928年秋,从春末开始,秦省92个县滴雨未下,大旱的初象已开始显现。得益于宝鸡峡水库的竣工和渭惠、梅惠、黑惠等渠的灌溉,再加上增雨作业的辅助下,西区的武功、眉县、扶风、岐山、周至及兴平等县,勉强保证了夏收秋播,但减产也达到五成。

而其余地区就没那么幸运了,基本上都是夏粮绝收,秋粮未能下种,连续两季颗粒无收。当时除少数殷实人家之外,绝大部分农家都很少存粮,一般都是"收一茬庄稼吃一季粮"。这样,在两季绝收的情况下,灾情于这时便迅速蔓延开来。

历史上,至1928冬灾情愈演愈烈。大批走投无路的灾民背乡离井,出外逃荒;成千上万的饥民在田野上搜寻草根、树皮充饥。很多人四处拣集鸟粪,用水淘洗之后,挑食其中未完全消化的粮食颗粒。还有不少灾民吞食观音土,食后不久即腹附而死。

"耕牛骡马,宰杀无存",狗、猫,甚至老鼠,都成了灾民捕捉吞咽对象。数十万妇女儿童,被卖出省外。各地饿毙灾民的数字,成倍地往上增长。吞食人肉的惨剧也相继发生。

据事后不完全统计,在那场饥荒中,秦省有940万人受灾,死亡250万人,逃荒240余万人。被卖出妇女、儿童的总数,累计达78万余人。买卖妇女儿童在当时几乎成为一种合法的经营。各县县城包括省城长安在内,街道上公开设有人市市场。被卖儿童或妇女身插草标,明码标价。

妇女价格每人二、三元不等,儿童则要更低一些。当时粮价飞涨,小麦每斗(6.25公斤)价格在5-8元之间,凤翔岐山一带已涨至每斗12元。那些被卖的妇女儿童其身价,尚不及斗麦的三分之一。很多妇女为了活命,只好自卖自身,分文不取。口中念念有词道:"谁引我,紧相连,不要银子不要钱"。

而如今这个时空,李天一既然来到了这里,自然不会再让悲剧重演。在他和张子宜、焦子静等社会活动家的前期宣传和不懈努力下,秦省的灾民救治工作正在有条不紊的进行中。为应对此次灾情,李天一在北至延安南至商洛,东至华阴西至宝鸡,共设置了27处救助站。还在关中地区修建了10个难民收容点,每个收容点附近都囤积了近一万吨的粮食。

同时,李天一同于右任、李云龙、邓宝珊、萧振瀛等人成立了秦省赈务会。一边抽调驻军协助赈灾,一边向国民政府及广大媒体奔走呼吁,寻求支援。

在各地卫国商行和地方势力的引导配合下,关中地区短时间内一下便涌来了280万灾民。为了安置这些人,在李云龙、杨虎城等人的协助下,李天一施行以工代酬的策略,将这些人输送安置到各处参与了如火如荼的基础建设。

据统计,直到1931年旱情结束,仅西区就接纳了难民500万人。而秦省铁路、公路、桥梁和灌溉水渠的修建,就获得了200万劳动力。李天一名下的农场、养殖场、棉纺厂及各工业厂矿也吸纳了近十万名劳工。另外还有17万余适龄孩子入学读书,收治孤寡老人,孤儿2万余人,参军者不下18万人。

与此同时,李天一不但获得了秦省百姓的交口称赞,被誉为“活菩萨”,还被一些利欲熏心者称为“活阎王”。此次赈灾,李天一命令麾下严查贩卖人口和巧取豪夺者。仅趁乱欺压百姓,巧取豪夺和奸淫掳掠者,就被正法数千人。

当时从山西、河南蜂拥而至的人贩子,成群结队地收买大批妇女孺运出潼关,重利出售。秦省政府曾通令各县禁贩人口、查拿人贩。但这种禁令实际只是一纸空文。许多人贩手持的卖身文契,就是由当地的县府官吏代书写的:“官府为此收费一元二元不等,该人贩持此文契,视为公然。”

合阳县县长窦建章派其妻弟唐放民踞守夏阳渡,名为查拿人贩子,实则抽人头税。妇女每人过境需缴纳出省费10元于20元。

而李天一面对这些贪官污吏毫不姑息,令驻守长安、灵宝、三门峡等地的部队严防死守,一旦发现人贩子全部扣押送往矿山劳役。并派出特战队顺藤摸瓜,一举将窦建章及唐放民等人绳之于法,随后就枭首示众了。

民国成立后,除了对一些穷凶极恶的悍匪执行枭首示众的酷刑外,已经很难再见到这样残忍的刑罚了。而一向宽宏仁义的李天一,这次竟然极为强势的跨界抓人,并用砍头这样的手段越权处置地方官员。其行为虽大快人心,但也引起了一些秦省军阀和官员们的不满。

收授了贿赂的石友三和驻守渭南华阴的田玉洁,都对李天一这种捞过界的行为愤愤不平,可接到李云龙、冯焕祥的申斥后,也只能偃旗息鼓,暗自吐槽。

历史上秦省旱灾损失惨重的主要原因是赈灾不利,不但执政的冯焕祥本身就很穷,更大的因为便是落后的交通。那时全省不但没有铁路,公路和交通工具也十分匮乏。再加上蒋冯之战,南京政府根本不予支援,这就加剧了灾情。

而如今灵宝至长安的铁路已经开通,长安到天水段也在紧张的建设中。可以说,外省的救援物资已经可以通过陇海线大量运往秦省了。再加上李天一在东南亚及美国购置的粮食源源不断的从连云港运往这里,这就大大提高了赈灾的效率。

1928年11月5日,随着一批运粮车队到达武功市的陈谯年、郑复他、许白昊三人,看着只有上海外滩和广州才能见到的现代化城市,都不禁有些茫然。

前来迎接他们的是几年未见的蒋先运,如今他身着一身笔挺的深绿色呢子军装,头戴红边大檐帽,腰扎牛皮武装带斜跨一把手枪。看到三人,蒋先运满脸微笑的信步走来,身上透着股说不出的英武之气。

“巫山!你不是出国留学了吗?怎么会在这里?”陈谯年一脸意外的问道。

蒋先运笑着低声道:“我是留学啊!不过是在西北指挥学院留学。而且何止是我,李钊先生和你大哥还有赵世炎也在这里。”

陈谯年等人眼睛瞪得老大,简直不敢相信蒋先运说的话。李钊等人在这里还可以理解,毕竟两年前就传出他被苏联人救走了。可大哥陈演年怎么会在这里?一年前江苏省委机关被敌人包围,大哥被捕。组织上多方营救未果,后来便没了消息。很多人都猜测他和被捕的同志们被蒋凯石暗中杀害了,为此自己还痛苦了好久。

可如今他听说和自己感情最深的哥哥没有牺牲,这怎能不让陈谯年欣喜若狂呢!随后他恍然大悟道:“巫山!你是说我大哥和我们一样,都是李天一派人营救的?”

蒋先运点点头,环顾了一下身后的城市道:“他总能创造奇迹,包括这片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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