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余握拳往他脸上砸，还差一点就要碰到，男生猛地睁开眼，抬手握住眼前的拳头。
聂瞻睡眼惺忪，望着他，陌生的，不认识，没印象，懒洋洋地开口:“有事？”
宁余想要把他的手给抽开，聂瞻握得很紧，宁余挣扎不开，另一只手握紧，朝他的脸就又要挥去。
聂瞻眼明手快地握住他的拳头，然后握住他拳头的双手猛地往下一拉，宁余被他拉在怀里，聂瞻翻过身，把他往椅子后面一压。
宁余使劲想要把他的手给弄开，屈膝抬脚往他腹部撞去，聂瞻立即屈膝抵住他的膝盖，紧紧握住他的拳头。
没想到他的劲那么大，宁余手肘一弯，把自己的手带着他的手狠狠往桌子上一砸，聂瞻眉微微一挑，把他的手给松开。
手一松，宁余趁机猛地把聂瞻给推开，然后双手紧紧扣住他，用劲把他按在地上，握拳就是一砸，聂瞻忙侧身避开，两个人都不发一言，互相扭打起来。
周围的人纷纷站起来，因为他们打得太狠，没人敢上来拉架，落在地上的试卷又被风扇吹起来，到处飘着，一片凌乱，两个人扭打在一起，时不时碰到桌子，桌子和椅子被他们踢踹得堆成一堆。
最后，聂瞻彻底把宁余摁在地上，依旧懒洋洋的模样，似乎提不起精神:“你谁啊？”
宁余嘴角挂有淤青，偏头，不想看他，冷声:“你他妈给我放开。”
“不放，又怎样？”男生继续压着他，漫不经心。
宁余挣扎，抬腿就要踹，“我他妈让你滚开？！”
聂瞻眸子散漫，没有太多的焦距，并没有把他的话当回事。
“谁给我打架？！”二班的班主任陈义，也是教导主任，听到动静，马不停蹄地赶过来，见聂瞻把宁余摁住地上，低吼，“聂瞻，你给我住手。”
聂瞻听到他的话，看他一眼，耸了耸肩，把宁余给松开，站了起来。宁余接着也起来，抹了抹嘴角，冷着眼看他。
陈义肃着脸看他们，“你们两个跟我到办公室。”
两个人站在办公室里面，下午的太阳依旧热烈，宁余站在桌子面前，外面的阳光洒进来，淡眸扫了眼聂瞻，他似乎没有什么精神，眼睛半闭半张，比他要高一点。
宁余转头看窗外。
“你是哪班？”陈义问宁余。
宁余淡淡地说:“九班。”
“你们有什么恩怨？究竟为什么打架？”
宁余冷冷看一眼聂瞻，没说话。
“聂瞻，你来说。”
聂瞻眼皮掀开，懒懒散散的伸手捂嘴唇，打哈欠，然后目光落在宁余脸上，他的脸上有几处淤青，话语慵懒:“不知道，我在睡觉，他就走进来，对着我就揍。”
陈义皱眉，“你给我正经点。”
“话就这样。”聂瞻扔下这句话，闭上眼睛，继续睡觉。
陈义轻踹他小腿一脚，跟挠痒痒似的，聂瞻闭着眼一动不动，陈义恨铁不成钢，接着转头看宁余，“你唤什么名字？”
“宁余。”宁余冷漠着脸。
宁余。九班的打架王。经常会在学校公布栏上看到他大大小小关于打架的处分报告。
聂瞻眼睛轻轻睁开一条缝，微微看他一眼，过了会，又闭上。
“你以前认识他？”陈义又问。
“不认识。”宁余继续看窗。
宁余的班主任吕刚赶过来，“主任。”
陈义点头。
吕刚望到宁余，皱眉，“你怎么又打架，不打架会死吗？”
宁余冷冷挤出一个字，“会。”
宁余跟聂瞻都没有说什么话，两人身上都有伤，说起来，宁余的要重一点。
最后，课下了，又是星期五，放周末假，陈义说:“你们两个回去写一份检讨书，周一升旗的时候给我当着全校的面读。”
“现在互相道个歉。”
两个人都没吭声，陈义猛地踹了踹行为散漫的聂瞻，“赶紧。”
聂瞻睁开眼睛，视线落在宁余脸上，修长的眼睫毛微微动了动，语调漫不经心，“抱歉。”
宁余不开口，眼睛依旧放在窗外。
吕刚说:“宁余，给他道歉。”
宁余沉默。
等不到他说话，陈义看了手表上的时间:“行了，以后都不许再打架，尤其是你宁余，我记得你因为打架被记过很多处分吧。再打一两次，书都不用读了，想怎么打就怎么打，多好。”他冷言冷语。
“都回去。”
宁余走出办公室，周林背着书包在走廊外面等，看着他脸上的伤，有些愧疚，“宁余，不是他。”
后面跟出来的聂瞻听到周林的话，挑眉，敢情他躺枪了。
宁余抬头看他一眼，脸色依旧不好，迈步就走。
回到教室，宁余扫一眼黑板上写着的几科要交的作业，把几本书和刚发下来的试卷随便扔进书包里，搭在肩上，走出门，看周林，“那是哪个？”
周林说:“刚走了。”
“去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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