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境疟疾之困既解,各宗门也就撤回了不少弟子,现下麻烦的还是鼠疫这一块的事,分明各项防御措施得当,偏偏就是没什么实际成效。
云景某日行经城外,正见舒华宴撅着屁股左右摇摆地在田埂上弄着什么,过了好一会儿才站起身来,他一回头视线就和云景撞上了,“你在做什么?”
“捕鼠啊。”舒华宴晃晃手里的东西,不太懂云景怎么会和他搭话。
“捕鼠做什么?”
舒华宴状似认真地想了想,揶揄道:“烤了吃。”
他这一胡说八道,眉眼间就露了几分笑,偏云景还认真地问了他一句:“食鼠?”
舒华宴噗嗤一笑,眉眼弯弯,“你还当真啊?”
云景没立刻答他,舒华宴顿觉无趣,收拾着东西打算回去,哪知云景突然来了句:“你再笑一次。”
舒华宴动作一顿,抬眼看向云景,犹豫着问:“……你被夺舍了?”
“就笑一次。”云景重复了一遍刚刚的话,面上情绪难辨。
“哎不是我说,美人,你不会是看上我了吧?”舒华宴跟吓了一跳似的,装模作样地挥挥扇子,“虽然我风靡……”
“让你笑你就笑,废话这么多。”云景有些不耐地打断舒华宴的话,视线就没从舒华宴脸上移开过。
“……你好凶。”舒华宴一噎,随即朝着云景眨了眨眼,“我喜欢。”
“……”眼见云景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差,舒华宴顿时乐不可支地笑了笑起来,一边说着一边飞速跑路,“不要太爱我,没有结果的~”
云景脸色一黑,都来不及骂舒华宴一句厚颜无耻这人就跑得没影了。
她总觉得莫凌云和舒华宴有几分相似,又很难说出哪里像,可今天,舒华宴这么一笑,她好像找到是哪儿了。
“师兄你觉不觉得,凌云师侄和那个别样天门主有些像?”
“嗯?”
“不是说相貌,我是说,神态,这举手投足间皆有些相似。”
“有吗?”
“有啊,就连笑都有些……”重叠得起来。
“许是因为他们随性之人,小景你瞧起来,也就相似了些。”
可景容师兄是这态度,就连她去跟折澜师兄讲,折澜师兄都只是淡淡应了句:“这世间神态相似之人诸多,小景你有此感实属寻常。”
万一真是自己多心了呢?云景看着空了的小道,忍不住又皱了皱眉。
至于另一边成功跑路的舒华宴,他自顾自地拉了凳子在颜淮和秦牧之旁边坐下,说着:“我怀疑我被玄天宗的人看上了,我去捕个鼠那小美人竟然让我笑。”
“难道是我生的太好了,那美人要捆我回去当压宗夫人?”舒华宴举着水杯,顾影自怜。
“你放心,你的徒弟们会把你救回来的。”秦牧之同情地看了舒华宴一眼,至于他实际同情的是什么,这就不知道了。
“其实玄天宗美人也挺多的。”舒华宴刚把话说出口,就发觉颜淮扫了他一眼,他也果断改了口:“但是,我又怎么可能为了美人,离开别样天呢。”
听过舒华宴为追某正道门派小弟子隐姓埋名投敌半年的秦牧之呵呵一笑,虽然他认识舒华宴不久,但这不代表他会信舒华宴鬼话,何况小花妹妹给他总结过的,像舒华宴这种见一个爱一个的多情种嘴里说出来的话,一个字都信不得。
“所以,你的小花妹妹到底是谁?”被秦牧之引用小花妹妹经典语录骂了不止十次八次的舒华宴发问。
“打小跟我一块儿长大的妹妹。”一提小花妹妹,秦牧之就多了几分羞涩。
“你们这深山老林的,还能有邻家小妹?”舒华宴称奇。
“她是个小妖。”
“什么妖?”
“猪妖。”
舒华宴一噎,“……化形了吗?”
“还没。”秦牧之一想到他跟小花妹妹一起看小人书那些年,就十分开心。
“……你口味还挺独特的。”舒华宴第一次,接不上别人的话。
“你龌龊!”
两人吵闹着,颜淮兀自推开了门,入目是天阴,梅雨将至的季节,连空气都带着淡淡的潮湿。
这疟疾既解,余下瘟疫也尽数由药王谷去解决了,多数非医道修士撤出了疫区,万道盟追查鼠疫源头的力度也加大了不少。
五月蒙蒙的雨倒像是给二月延续至今的瘟疫划个终结符号,为亡者洗刷归路。
莫凌云他们也收拾着行李准备回宗去,云景还得留下来主持玄天宗弟子在疫区的事务,只能坐在一边看着景容他们商议回宗之事,不时嘀咕两句她也想回去。
“小景去替师兄处理宗内诸事么?”宁清含了几分笑。
“那还是算了,我还是待在南境吧。”云景不情愿地移开眼去,她最讨厌看那些文书,看书对她来讲不如干活。
景容和宁清大半个月不在玄天宗,各种杂事加起来怕是能堆了半个勤政殿,现在回去处理这些,那就是个累死的命,她才不傻呢。
“师兄。”宁清蓦然唤了声景容。
“嗯?”
“此番师兄和凌云师侄回宗,我打算再到南疆走一遭,我还是不大放心得下那边。”
“若南疆有异,不可逞强。”景容也没拒绝他,只告诫宁清切记自保。
“自然。”
云景听着也来了兴趣,“那等我处理完南境的事,不正好可以上南疆找师兄一块儿回宗去?”
“可。”景容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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