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认识赛云啊。”他一直深深地笑着。
我看了他片刻，方道：“还记得我说要你陪我去一趟西边吗？我说的要见的那个人就是他，赛云是我的亲表哥，他父亲与我母亲是一母同胞的兄妹，此番你去西边，肯定要和他有来往，他在西边时间长，什么都明白，有他照顾你，我肯定放心。”
我刚说完，他立时有些严肃，眼神变得短而促，抿了抿嘴，方轻声道：“头一次听你说你的家人。”
我一愣，他说得对，我从来没跟他提起过我的身世，而他对我，什么都说了。这样似乎是有些不公平。
“对不起，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我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去解释。
他抽出手来，摸了摸我的头，“总感觉对你关心太少了，对你什么都不够了解，直接问你我也觉得不太好，不如这样吧，阿玉，咱们约定好了，等我从西边回来了，你再给我讲你的事情。”
他一直顾着我，永远包容我。
我看着他的面庞，这几日已经是刀削一样的瘦了下来。
“东阿永立，江河万古，在上青天，在下黄土，约为有期，毋得违悖，以心证誓，生死不欺。”
纵然誓言虚无缥缈，我也不敢拿立誓作为随随便便的事。一句约定，说出口，就是永生永世的誓言，违悖或是遗忘，都是不可原谅的事情。
阿道凝视着我，紧密地亲了上来。呼吸受限，却弥补誓言的脆弱。
“以心证誓，生死不欺。”
我拥抱着他的身体，他将我嵌入了他的臂弯，我噙着他的汗水，他吮吸我的肌肤，我深深爱着他的嘴唇和他的肩膀，他紧紧贴合着我的胸膛和我的脸庞。
如果疯狂的爱和冷静的头脑如此易得，我就此死去也是好的，死在他这片战场上。尽管没有漫天黄沙和刀戈剑戟，但依然能听到低声沉喑的战马，能看到汩汩流淌的鲜血，能摸到燥热的皮肤，能感受到热浪与狂风。
他一次又一次地来，冲撞着天地，有着白虹贯日一样的气势。
他呢喃着，在我的耳边重重地喘息。我也呢喃着，反复说着同一句话，念着同一个名字。
“阿道……”
“阿道……”
“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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